林业绥瞧着红肿之处,暗哑着声:“二郎咬的?”
谢宝因委屈点头,三月未哺乳,不仅吃得用力还学会扯咬,而不过两息,伤处又被一股温热所包含。
女子长睫颤动。
林业绥毫不费力便吃到了葡萄皮之下的汁水。
【作者有话说】
[1]《庄子·外篇·山木》:“且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译文:朋友之间的交往要像水一样清澈,不掺杂污浊物。小人间的交往包含着浓重的功利之心,表面看起来像甜酒一样甘浓,实则浑浊不堪。】
再来一次【大修】
夜漏未尽, 鸡鸣时。
饮水声不绝。
有时急饮如渴,水迹便会从杯口蔓延而下,然而都毫不意外的全被男子舔舐入喉, 以解口腹之欲;有时又慢条斯理, 似鱼畅游水中。
而被困于帷幄之中的谢宝因意识也渐渐恍然,雾气开始涌上明眸,视容不再清明,身体与心皆备受煎熬。
双耳杯中的水在被男子尽情搅弄,随即麻意又沿着脊背直达她的颅顶。
谢宝因长颈不受控的向上仰起, 眼里所蓄的水最终落入发间,她偏头西望, 见空旷的室内所列的青铜树灯散出熊熊赤色。
有光。
她畏黑,所居之室必然要光明,但却也因此给了男子可乘之机,使他能于光明中阅尽一切春景。
口渴的林业绥也于无形中加快饮水的速度。
在木柱旁两侧悬挂的轻幔飘起之际, 谢宝因也彻底迷失方向,身体难受的战栗起来,她只好用双手往下去寻找依靠, 最后手指钻进男子头发, 承受能力已到极限。
不过一瞬,巨海洪流从山谷流出。
所有体感都恍然而止, 忽然而休。
男子饕餮饮完蜜水,抬头看着唇齿微张的女子, 内心满足, 然后再用如青竹的长指探入其间, 一边还吻了吻女子唇角, 平日疏朗似清风的嗓音此刻带着喑哑。
他低声笑着, 大掌继续亵玩着那两颗葡萄,只待稍后拿来吞咽解渴:“如此之快,幼福便如此舒适?”
呼吸由促转缓后,谢宝因与他对视,坦然的轻嗯一声。
望着女子带有潮意的水眸,林业绥气息渐重,收回手指,更无心再去顾及食用葡萄之事,掌心摩挲着她脊背,随后一翻,哑声道:“再来一次。”
被迫侧卧的谢宝因察觉到男子意欲何为以后,急切出声制止:“已经有过两次,大丈夫岂能流连帷幔。”
自他们二人修好三月有余以来,林业绥日益重欲,谓有过之无不及,常常将她困于帷幔之中,或是几案之上,或是地上所铺设的熊席之上,蜜露悉数滴落。
林业绥轻松握住女子足腕,然后抬起,俯身以额头相抵,失声而笑:“幼福又忘了,我连君子都不是,又岂能是大丈夫。”
谢宝因刚要开口,但音声还未呼出,随即又猛然中止在喉中,她左腿被抬起,长睫也跟着微微颤动着。
好胀。
林业绥的气息也突然凝滞,于他而言,这是一条艰辛的道路,往前的每一寸皆是寸步难行,待重新调整好前进的步伐,又伸手去捻女子发烫的耳珠,动作极其缓慢,嗓音如同粗糙的砾石擦过肌肤,他也不再如平日那般从容。
“幼福,夫妻恩爱之道该是如此。”
二人携手共进,行至终点,忽有大雨降下。
谢宝因被雨淋湿以后,身体温度也在逐渐升高,她下颔高仰,长颈也随着被抻长,似一截美玉,潮湿的地方再度潮湿。
而蜷缩的脚背数次弓起又舒展。
最后只剩下饱胀。
西壁所置漏刻中的水缓慢滴下,壶中之箭浮起。
夜漏结束,昼漏八刻时。
谢宝因赤足从浴室走出来,身上被男子的黑羔裘[1]裹得严严实实,一袭如黑缎的头发结髻在身后,而大裘中仅穿着白绢单衣。
她踩上动物皮毛所制的熊席,先后屈足跽坐,然后从案上拿来一卷竹简,随意阅览着。
随即,媵婢也低头端着铜盎入内,放在距坐席一尺处。
盎里有烈烈炭火,赤红不减。
如今谢宝因身上有大裘,本就不觉得寒冷,豪门贵室也都是使用花椒泥糊墙,此时再有炭火,瞬息便如置身炎夏,热气逼人。
她看过去,淡声命令:“另置一处。”
媵婢唯唯一声,最后放在中央空旷处,行礼后退离开。
林业绥在沐浴好以后,未穿木屐,抬手用沐巾擦拭着头发,而后缓步走去衣架前,欲要更衣。
室内有声音,谢宝因警备转头,见男子在中单以外穿好褐色直裾皂袍与黑色襌衣,带钩将腰带头尾钩住。
视线上移,随即她眉头略蹙:“头发未干,如何能束发戴冠。”
林业绥要去拿衣架顶端那顶玉冠的手停住,然后对她温润一笑:“无妨。”又言,“昼漏十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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