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名工作人员利用水果把一只体型最大的云母“勾引”到蜜桶上方,两个人负责用水果安抚,两个人用手捏住其中一根触须轻轻挤压,像是挤牛奶一样,触须尽头就会落下黏稠的金黄色蜂蜜。
——每一只桃花头云母的口味都不太一样,有的钟情于槐花,有的喜欢玫瑰,有的只吃茉莉,有的独独钟爱于野花上的花粉,这也决定了每一桶桃花头云母蜂蜜的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看得入迷,转头看见刚才在飞行器上的青春痘男生直愣愣地盯着她,那表情简直就像是看见了活的恐龙。
“你是,你是任……任,任……”
一句完整的话让他愣是憋了半天都没说完整,直到他回过神,才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
“卧槽!!任红禾啊!!活的任红禾啊啊啊啊!辛博然赶紧回来看!”
一声惊呼打破了园区的寂静,就像热油里滴进去一滴水,整个飞行器上下的人都开始东张西望:
“真的假的?!让开让开!!”
“活的任红禾?!”
“不会吧?任红禾怎么回来宁城啦?!”
“卧槽卧槽卧槽!真有个红头发的?不会真是任红禾吧?!”
学生们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拼命对着几人拍照,全然忘记了那一群桃花头云母。
“任红禾啊啊啊啊!老公看我!!”
“任爸爸看看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女神啊!!!真的是本人吗?!”
“任总赛高!!我是你粉丝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任红禾!任红禾!!!任红禾!!!”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没过十分钟,整个养殖园区就挤满了闻讯赶来的游客,每个人都是表情狂热,拼命往前挤,现场立刻陷入混乱之中,活像是沙丁鱼开会。
“不好意思,私人行程,无可奉告,对不起,私人行程,禁止拍照,您好,请保持距离,请保持距离——”
张沧伸出手,跟鸡妈妈保护小鸡一样拼命遮挡着众人的视线,还是蒋明月迅速联系了工作人员,一群人才安稳地回到了飞行器上。
上了飞行器一看,许佳楠还好,张沧已经彻底累成了狗:
“老大,跟你在一起,真是随时随刻都感受到追星粉丝的极端情绪——看来邀请你去我的婚礼确实不太明智哈。”
不,其实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徐米露顶着“任红禾的脸”面无表情地想到。
……
……
很显然徐米露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动,回去的时候一行人选择了私密性更为优越的十人座飞行器。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园区内有零星人影在走动:
白发苍苍的老者被儿女扶着走走停停,年纪还小的孩童牵着父母的手笑嘻嘻地蹦蹦跳跳,偶尔有两三个坐在路边长椅休息的人,不是在放目远眺,就是闭眼沉思——所有人的节奏都很慢,看得出他们都在尽情享受生活。
蒋新月望着地上的人出神,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徐米露看出了他的情绪,压了压头上的帽子道:
“那些都是参加‘银桂七号’药物临床试验的志愿者,红禾植物园在修建的初衷就是为了方便病人疗养,主打亲近自然,以食疗跟药物治疗相结合的方式进行治疗,外来参观的游客活动范围只在飞行器上,所以不会打扰到病人休息。”
“他们都是癌症病人?”
蒋新月吓了一跳,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地上人的外貌,但能看出来,那些人的身上没有一丝被疾病长久折磨后的阴郁跟绝望,他们就像普通人一样,慢慢生活,慢慢享受这一切。
跟他记忆里的病人不太一样。
母亲去世的时候,蒋新月的年纪还太小,只记得满病房的消毒水味还有母亲日渐消瘦的脸庞。
但他确是一点一点亲眼见证了父亲的死亡,一个一米九几的山东汉子,被疾病折磨的到最后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窝凹陷,脸颊深凹,最后只能从眼珠判断他还是个活人。
痛苦的哀嚎、忙碌的手术室、一直亮着红灯的抢救室、苍白的脸、无休止的化疗、各种插在身上的管子……一张遮盖尸体的白布。
蒋新月的脸上飞快划过一丝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徐米露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
“我读了一篇你关于或红禾研究所坚持前三期临床试验药物免费,后续药物治疗费用全包做法的文章。”
“啊?”
蒋新月不明白话题为什么忽然跑偏,但还是接上了话题:
“是的,我认为红禾科技这样做虽然会得到一部分质疑跟抨击,但却能最大程度帮助到真正需要帮助的重症患者,这样的条件很会筛选掉一些病情不是非常严重或者是家庭条件可以支撑起高昂化疗费用的癌症患者,这也是我愿意红禾科技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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