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然,是啊,为什么?
“还是说你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反问:“那……如果以前抛弃你的那个女友现在回来说要约你喝茶,你会怎么做?”
“我会拒绝。如果去了,可能又会开始一段纠缠不清的故事,所以何必呢。”
她苦笑:“也许你说得对。不过……我是那种如果爱了就没办法恨的人,总是没办法狠下心来伸手打笑脸人。”
“看来我有点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刚才说过笨的女人比较可爱。”
“嗯,你刚才也说过‘失婚老女人’不适合走可爱路线。”
梁见飞抿着嘴瞪他:“总之我就是不可爱。”
“算了,有自知之明算是你最可爱一点。”
“项峰,”她咬着牙,“你是地球上最可恶的男人!”
“哈,”他抬抬眉毛,“地球上的男人你都见过了?”
“……”
这天晚上,他们去喝了粥,也是他带她去的,小小的一间店面,味道是出乎意料得好。她这才感到,他很擅长去发现一些别人很少会注意到的东西,或许,侦探小说家本身就是比常人注重细节,或者说……也更敏感。
吃完饭他载她回电台取车,分手的时候,他坐在车里喊她:“喂……”
“?”
“虽然这个地球上能欣赏聪明女人的男人不多,但还是有的……而且就像你刚才说的,‘女人只要肯奉承,他什么都会答应’。”
说完,他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升上车窗,开走了。
梁见飞看着黑色的越野车消失在夜幕之下,不禁想:他的意思是说,她应该多拍马屁,而不是跟他唱反调吗?
五(下)
星期五一早,梁见飞又接到项峰的“外卖电话”,自从他在赌气时说要换人之后,梁见飞也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她不再做他的责任编辑,那么谁可以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想了半天,她把咏倩叫进来。
“怎么样,工作了大半年有没有新的体会?——泡咖啡除外,这方面我想你已经超越我到达了一个颇高的境界。”
咏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露出一副自以为和蔼的、充满笑容的表情:“既然开始工作了,就要勇于接受挑战。这样吧,你也该学学怎么跟作家们打交道——尽管一上来就很高,不过对你有好处——帮我去给项峰送一碗馄饨。”
“啊……”咏倩惊恐地睁大眼睛。
“不用怕,他不会吃人的,他这人其实……嗯……对人很亲切的。”她感到自己说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咬牙切齿。
“就是因为去过所以——”
“好了好了,”见飞把地址和电话写在报事贴上交给助理,“很简单,馄饨店就在他家楼下的拐角上,要两份鲜肉小馄饨,放在一个大碗里。”
“可是,主任——”
梁见飞把半哄半强迫地把助理推出去,关上门。想了想,又打开门补充道:“对了,要跟老板说千万别放葱。”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之后,她接到了大作家打来的电话:“你上午在开会?”
“没有啊……”听到他这样说,她不禁茫然。
“那……为什么差别人来?”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太高兴。
“有差别吗,”原来咏倩已经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了,“不过是送碗馄饨。那家馄饨店的老板很可恨,我给他洗了这么久的脑,他就是不肯多请几个人送外卖,这样会少赚很多钱!”
“……梁见飞,”他平静地说,“我要换了你很简单,但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一辈子换不掉我。”
她龇牙咧嘴:“你在威胁我?!”
“除非你不想在这行混了,否则你可以试试看。”他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而是进一步补充道。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项峰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是梁见飞直觉在这件事上他言出必行:“……老大,不过是换人给你送东西来,有必要这么兴师问罪吗?”
“有没有必要是我说了算。”说完,他“啪”地挂了电话。
“神经病!”梁见飞对着听筒大喊。如果他现在就在她面前,她说不定会冲上去掐他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咏倩果然哭丧着脸回来了,见飞自己受了气,却还是好言好语地安慰助理。
“你要这样想,你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大怪’,这样以后对付‘皮蛋’或是‘老k’的时候就轻松多啦,人总是要在挫折中成长的。”
咏倩抬起头看着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安慰和鼓舞般,用力地点点头。
“我希望项峰没有让你对这个社会、对男人感到灰心——我明白跟他接触过之后很容易会产生一种悲观的、灰暗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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