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看了眼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淡淡笑了笑。
她没觉得难过。
她对她两个哥哥——两个从小养在骆竹身边的哥哥,早已不抱希望。
他们是颜菀菀的“亲哥”。
“三哥,不是我诬陷她的,我也疑惑。听你那意思,是想让我去替她洗清吗?”颜心问。
三哥一梗:“你不用这么刻薄。”
颜心似乎很惊讶:“我哪里刻薄呀?我才知道我的药铺差点被人缠上,我一样很吃惊。我那药铺,得罪七妹了吗?”
朱世昌的老婆梅氏,也在人群中看热闹。
闻言,梅氏立马说:“六小姐没得罪七小姐。恐怕是六小姐出了风头,七小姐嫉妒吧?”
梅氏又很大声说,“我们家六小姐,军政府的义女,同嫡女一样待遇。从小学医,是老太爷亲口说的少神医。
树大招风,才高被人妒,所以什么腌臜手段都来了。”
围观的四邻:“……”
众人议论纷纷。
居然还有这事。
“七小姐怎么不出来?”
“报纸上那个‘大小姐’,就是颜家六小姐吗?她比报纸上更漂亮。”
“好好的,为什么要收买地痞去人家的药铺闹?”
“六小姐才是少神医吗?不是七小姐?”
大家各自议论。
骆竹和颜菀菀终于出来了。
母女俩气定神闲,似乎完全不当回事。
地痞们瞧见了她们俩,开始叫嚷,让她们给钱。
骆竹声音也很高,说给众人听:“我女儿的玉佩,前几日逛街被人偷了。这些毛贼,偷了东西还敢上门讹诈!”
又明目张胆看向颜心,“我们可没去闹温良百草厅,这些毛贼被谁利用,一目了然了吧?”
梅氏不怕她,跟她叫板:“二太太推得一干二净,真是佩服。人家找上门了,你们自己对峙。”
又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对峙什么?”骆竹淡淡笑了笑,“我已经派人去告诉少帅了,你们等着坐牢!”
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以及整齐脚步声。
军政府的人来了。
景元钊带走了颜菀菀
汽车停下,男人粗鲁推开车门,稳稳站定。
他穿了一套铁灰色的德式军装。
军装硬而挺括,他腰背笔直,如松柏般高大威武。
深色肌肤,一张俊朗至极的脸,似雕刻般,每一处都标准,好看又流畅。
胸前绶带上的金属,映衬着日光,熠熠生辉。
景元钊往那里一站,地痞流氓那粗壮气场,顿时消弭。
他静静扫了眼众人:“都散了,看什么?”
围观的四邻被他的气势吓住,又见这么多扛枪副官围过来,纷纷往后退。
可他们还是挺想看热闹,停在不远处嘟囔。
“怎么怕看?”
“少帅的未婚妻不能看?这事蹊跷得很。”
饶是如此,还是没敢再上前。
景元钊又看了眼颜公馆门内。
颜心站在一角,目光与他相触。
一触即收,颜心低垂了视线,不再看他。
她有些失望。
今天这闹剧,估计伤不了颜菀菀和骆竹。
景元钊来救场了。
颜菀菀是景元钊的救命恩人,是他的未婚妻。这层身份,在景元钊这里永远不会掉。
他总会帮颜菀菀。
随着他的地位蒸蒸日上,颜菀菀也水涨船高。
“钊哥!”颜菀菀瞧见了他,小跑到他跟前,眼泪连连,“钊哥,我这是无妄之灾。”
她又说自己丢了玉佩。
地痞们被副官一个个压住,都在喊冤枉。
景元钊拿枪指了一个地痞:“确定是颜家七小姐收买你们闹事吗?”
颜菀菀和骆竹不曾出面。
有人替她们办事,就像颜心让白霜出去给钱,也不会自己和白霜露面。
“掮客”很容易找到。
地痞心慌,立马说:“徐三爷是这么讲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那么,你们又是拿了谁的钱,敢来颜公馆闹事?”景元钊冷冷逼问。
颜心安静站着。
骆竹很激动:“背后有主谋。少帅,您一定要查。菀菀不值什么,这是有人想给您泼脏水。你们夫妻俩是一体的。”
颜心又牵动唇角。
的确,她快要忘记了这茬。
景元钊和颜菀菀是未婚夫妻,他们俩是一体的。
她颜心什么也不算,顶多是个消遣。
别看这男人按住她、亲吻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要娶的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女人和女人,价值不一样。
颜心看似很美好,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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