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让程嫂给女孩沏茶。
她去打电话。
那边接线员接通,颜心说:“请拨六二五五。”
一次就拨通了。
颜心打给了盛远山。
不是她不想打给军政府或者景元钊,而是他们的电话是内线,外面打不进去的。
如果想打,只能先打到参谋处,很麻烦。
不如直接打给盛远山。
盛宅的电话,能打通。
颜心简单说了情况,又说她稳住了张小姐。
盛远山夸她:“你做得很好,珠珠儿,我马上去接她。”
颜心:“她怎么来了宜城?”
“督军派人接她来的,她的到来是重要事。你别让她跑了,我一会儿就到。”盛远山道。
颜心道好,挂了电话。
她打完电话出来,程嫂正在给张南姝拿新做的桂花糕吃。
张南姝很喜欢,吃得开心。
颜心在旁边坐了坐,突然对张南姝说:“你怎么有点呼吸过快?”
张南姝:“没什么,刚刚跑岔气了。”
“已经好一会儿了,不至于还喘,你这是‘肺气不降’。”颜心说。
张南姝的确呼吸急,她也不当回事。因为最近乘坐长途专列到宜城,路上走了七八日,她一直不太舒服。
跑急了,喘息不稳很正常。
“你把手给我,我看看脉象。”颜心道。
张南姝微讶:“你会医术?”
“会一点。”颜心道。
张南姝随意把左手递给她,右手正在拿桂花糕吃。
“脉弦紧数,肺气不降。你腹痛吗?”颜心问。
张南姝:“不啊。”
颜心:“……”
张南姝笑起来:“你医术不怎样嘛。”
“是真的不痛,还是你撒谎不说?”颜心问。
张南姝有点腹痛。
她的呼吸不畅、轻微腹痛,就是跑岔气了,这是很常见的。
她觉得这女子大惊小怪,故意不让她如愿。
“真的不痛。”她笃定说。
颜心深深看了眼她:“一旦腹痛,就找人送你去军医院。急腹症是会死人的,不可硬扛。”
张南姝:“你诅咒我?”
“我是大夫,如实告诉你病情,诅咒你做什么?”颜心说。
张南姝不以为然。
她吃了几块糕点,瞧见了两只小狗儿,开始逗狗。
她的性格,非常活泼开朗,又爱玩,和颜心截然相反。
就在她玩的时候,盛远山到了,颜心让守在弄堂口的副官直接领了他进来。
盛远山第一次来松香院。
嫌弃景元钊的女人
盛远山第一次到松香院。
他目不斜视,只是看向了张南姝:“三小姐,该回去了。”
张南姝瞧见他,撇撇嘴:“不回去。”
“我叫副官来绑。”盛远山道。
张南姝:“你敢!我告诉你,我的老师都跟我说过了,古代做质子,都要以皇子公主相待。
现如今我做质子,你们军政府必须以督军府小姐的规格待我。你敢绑我,我毙了你。”
颜心:“……”
她总以为,少女很难抵御舅舅的魅力,会乖乖听话。
不成想,张小姐非平常人。
颜心莫名有点喜欢她。
“三小姐,不可胡搅蛮缠。你也知道,你到宜城是正事,别叫大家为难。”盛远山冷淡说。
他又跟颜心解释,“张、景两家互换了孩子做客。”
颜心笑笑:“原来张小姐真的是贵客。”
刚刚张南姝叫嚷着“质子”,颜心就听懂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安排。
盛远山又说:“我出发的时候,也叫了阿钊来。”
颜心点头。
要说起来,景元钊才是景家的人,他更有立场劝回张小姐。
张南姝的身份,不能打不能骂,的确很棘手。
很快,景元钊来了。
他这次老老实实从弄堂走进来,没有翻墙。
张南姝一看到他,非常痛苦挪开眼睛,感叹说:“好伤眼,哪来的臭男人,不打招呼就往我眼前一戳。我眼睛要瞎。”
颜心:“……”
景元钊听了,有点不解问他舅舅:“她说我丑?”
盛远山:“是这个意思。”
景元钊气笑:“为什么用西府的老二,换个失心疯的女人回来?”
张南姝:“你跟门柱子似的,这么死样儿高还黑,你不丑谁丑?你还骂我失心疯,你才失心疯。”
颜心:“……”
景元钊朝身后副官一招手:“带走!”
副官长唐白上前,笑盈盈看着张南姝:“张三小姐,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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