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聊些什么?要不是怕挨打,我非要多听几句。”景元钊说。
颜心失笑:“还有你怕的?”
景元钊搂紧她,低声说:“男人年轻时候怕娘,将来就会怕媳妇。你要是嫁我,会享福的。”
颜心表情微敛。
她急忙稳住心神,轻轻推搡他肩膀:“别胡闹,放我下来。”
景元钊不放。
他这两日又忙,胡子没刮,短短胡茬蹭着她面颊,酥酥麻麻的,颜心手脚有点软。
“我姆妈,总不会是给你和舅舅做媒吧?”景元钊问。
颜心:“不是。”
“那你跟我说说。”
“她问我如何看待舅舅。”颜心如实道。
“你怎么回答?”
“我也是实话实说。我告诉姆妈,月华很美好,可仰望它实在太过于辛苦。”颜心说。
景元钊的手臂收紧。
他牢牢箍住她,呼吸有点沉。
半晌,他才说:“傻子,舅舅那种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抬举他?”
“你是吃醋?”
“我不想听到你说旁的男人像月华。”景元钊道。
颜心微微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面颊,似安抚一只小狗。
她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
“……我像什么?”他问。
颜心:“你像太阳。虽然不敢直视你,有时候晒得狠了,也叫人烦恼。可到底会给人力量。”
景元钊固执追问:“哪个更好?”
颜心笑了笑:“大哥,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哪里轮得到我评价好坏?”
景元钊吻了吻她:“我肯定更好!”
又说,“我不曾高高在上,就在你身边。珠珠儿,你在我怀里。”
颜心沉默着。
景元钊在她这里磨蹭了很久,才离开。
第二天,张南姝来看她。
“……我看到你家那个表姑娘,被一辆汽车接走了,估计是去军医院看那个疯子。”张南姝说。
颜心笑了笑,岔开话题,聊些开心的。
章清雅的确去了军医院。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而是由盛柔贞陪同着,去看望景叔鸿。
接她的汽车也是盛柔贞的。
景叔鸿在医院,瞧见任何访客都很生气,包括他自己的母亲、弟弟妹妹们。
唯独对两个人不生气。一个是他父亲景督军,他不敢;另一个是盛柔贞,他对盛柔贞有几分感激。
当初他和尤文鸢私会,有次差点被他姆妈抓到,是盛柔贞替他遮掩的。
“耳朵怎样了?”盛柔贞问。
他的左边耳朵听不太清,耳鸣得厉害。他伤成这样,他阿爸还说等他伤养好了,要找他“秋后算账”。
“还行吧。”他懒懒的,说话也没什么劲儿。
章清雅上前:“我给你炖了银耳菌菇鸡汤,你补补身体。”
景叔鸿一怔。
他急忙说:“拿来我尝尝。”
这种鸡汤,以前常在尤家吃的。尤文鸢很喜欢做。
味道略有差别,但好歹能模仿出七八成了。
景叔鸿看着章清雅,突然就哭了,用力拉住她的手。
章清雅回头看了眼盛柔贞。
盛柔贞冲她点点头。
狐假虎威
景叔鸿是个特别情绪化的人。
章清雅给他送了鸡汤,他一边哭一边喝完了。
三天后,他出院,就告诉景督军:“阿爸,我要结婚。”
景督军:“……”
“您别告诉我姆妈。我这次喜欢的女孩子,身份更低些。”景叔鸿道。
景督军瞪了眼儿子:“才出院,这件事以后再说。”
景叔鸿却道:“阿爸,这次您替我做主吗?我想结婚,有个家。”
“从来没听你提过。”景督军道。
景叔鸿:“我最近才认识她。”
“这不是胡闹?”
“从前盲婚哑嫁,都没见过就结婚。照这么说,岂不是更胡闹吗?”景叔鸿道。
景督军被他噎得半死。
对待西府的儿子们,景督军就不会考虑深远。这儿子曾经因感情受挫疯了一段时间,应该好好跟他讲,免得再受折磨。
但这些话,既费力气又费时间,督军冷冷说:“住口,你敢顶撞你老子?”
景叔鸿瑟缩了肩膀。
他改变了策略,有点可怜兮兮:“阿爸,我不是顶撞您。儿子是在求求您。”
景督军冷冷看了眼他。
沉默片刻,景督军说:“我回头跟你姆妈商量。这件事,暂时不议。你想和谁订婚?”
“章清雅,她是姜公馆的表小姐!”景叔鸿立马说。
景督军顿时想起,景叔鸿是为了这个女人,故意去撞颜心的车,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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