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说,“你不给我儿子做嫡母,就要去给鳏夫的儿女做后妈。你自己考虑清楚!”
这就他儿子了……
寺峤还没答应!
苗茵的咽喉被他掐得剧痛,心也痛,绝望的情绪一点点淹没她。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都是折磨,她已经受够了。
“我要离婚!”苗茵道。
姜益州气得甩袖而去。
晚夕他回来,给苗茵买了首饰。瞧见她躺在床上,又去哄她、向她赔罪。
“我上午冲动了点。结婚这么多年,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头没有?你原谅我气急了。”他说。
又说,“孩子不用你养,两个姨太太呢,挂在你名下就行了。你想想,这几年我对你好不好?吃的、穿的,哪一样少了你的?”
还说,“苗茵,你瞧瞧人家丈夫,你再看看我。真的,你挑不出比我更好的。”
苗茵的嗓子嘶哑了,说话很费劲。
她只是看着姜益州,静静笑了笑,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你是我丈夫吗?”
姜益州脸色骤变:“又来说这话!”
“男女交合,阴阳相融,才是夫妻大礼。你与我,算夫妻吗?”苗茵看着他。
“你是不是放浪了?居然说得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一个女人,安分守己。想和男人睡,就该浸猪笼!”姜益州说。
夫妻俩吵闹了几日。
这几日里,大太太说服了姜寺峤,让他把孩子过继给大少爷。
大太太说:“儿子是生出来的,不是养出来的。他替你养大了孩子,孩子知道谁是亲爹,还孝顺你。”
姜寺峤想着可以省下养家的费用,外头更潇洒,犹豫了起来。
他舍不得儿子,又觊觎大哥的财产。
他大哥会赚钱。
“你这么年轻,将来生十个八个,可不是每个都有资格给你大哥做儿子。”大太太又道。
姜寺峤就同意了。
大少爷那边,正式过继了姜至霄,将他养在大少爷名下。
这个孩子由大少爷的姨太太芳容抚养。
姨太太芳容是苗茵娘家的人,但她铁了心要和大少爷过日子,她想要养这个孩子。
苗茵和另一个姨太太,两人都兴致乏乏。
闹了一场,孩子仍养了下来,婚也没离,大少爷觉得苗茵是个银样镴枪头,一点魄力也没有。
“这个少奶奶一定要留住,没有比她更好拿捏的女人。”大少爷想着。
郎有情妾有意
暑天热,颜心每天都早起去药铺,等日头升起时就回松香院。
药铺门口,提供解暑的甘草汤,免费给路人。
处理完药铺的事,上午十点左右,趁着暑气刚起,还不算特别热,颜心就赶紧回家。
这天,她和白霜、程嫂忙完了,预备回去,有个妇人在街口,冲她们的汽车招招手。
司机白霜定睛一瞧:“是认识的人,酱坊王家的太太。”
颜心知道,酱坊王家和张逢春家走得挺近的,王太太母女时常去看张逢春的母亲,帮衬着照料。
她让司机停车,走了下去。
王太太和善笑着:“东家,我做了些凉面,中午请您吃个便饭,尝尝我们家新出的酱。”
颜心知她有话说,笑道:“这么热的天,打扰了。”
“东家能吃顿饭,那是给我们脸,怎么打扰?”王太太笑道。
到了王家,王太太先是拿了点心招待白霜和程嫂,又和颜心唠家常。
她没提姜公馆的凶杀案,只是说起药铺最近的生意。
“……大掌柜大方,街坊邻居没人不夸他的。”王太太说。
颜心笑了笑:“逢春哥这个人实在,又慷慨。”
“我们都赞他。不木讷,但也不油嘴滑舌,有一说一。”王太太道。
颜心不急,只慢慢与她闲聊。
话题到了张逢春的婚事上。
王太太说:“他有些年纪了,怎么不娶一房太太?”
“他穷。”颜心道,“老娘身体又不好。姑娘家一看他负累那么重,老娘又是富贵病要养,全跑了。”
王太太就说:“他孝顺,长得还体面,我看他哪哪都好。要说呢,若姑娘家父母帮衬得上,婆婆养病也不耽误事。”
颜心:“您想替他做媒?”
王太太笑笑:“东家,我也不瞒着您。今天求您,是想请您做个媒。旁人保媒,我怕大掌柜有所顾忌,反而不诚心,推了。”
颜心也笑,故意问:“哪家姑娘?”
“就是我家姑娘。”王太太做买卖的,性格爽利。
她说了自家闺女王月儿,“凶得很,又有了个‘克夫’名头,稍微好点的人家,都躲着她走。
媒婆帮衬着挑了几个,都穷得很。一个个上来就问她多少陪嫁,恨不能一见面就先捞我们一层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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