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茵的目的,以这种方式达成了。
她自由了。
我还守着
姜公馆查封的时候,颜心搬到了角门外的宅子。
揭了封,她又立马搬回去了。松香院是她的家,她最舒服、最安心的地方,一刻也离不得。
她可能,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
离了婚的苗茵,在大少爷逃走的第二天,来看望颜心。
“……他跑了的话,警备厅会抓他吗?”苗茵问。
颜心:“你替他担心?”
苗茵叹了口气:“我知道做得对,却又有点内疚。”
“事情看结果。他没什么事,只是名声上不太好,他这才离开。”颜心说,“而你被他耽误了多少年?你的青春,不值钱吗?”
苗茵那点愧疚,立马消散无踪:“你说得对。”
“你终于脱了苦海。”颜心说。
苗茵:“寺峤杀了人,他即将要被枪决,你也可以脱离苦海了。”
颜心点头。
“你什么时候搬走?”苗茵问。
颜心:“时间尚早,我不知道搬到哪里去。我不像你可以回娘家。我和五弟妹的娘家,是不欢迎我们回去的。”
苗茵有些唏嘘。
她替颜心办事后,回娘家住了几日。
她跟父母提,想要离婚,她家里人都只是一股脑儿问她:“你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们并没有一开始就责怪她。
过了几日,她姆妈跟她分析,如果离婚要承受怎样的压力、将来如何打算云云。
是认真商量过,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她怕娘家因她离婚而担骂名,影响哥哥弟弟们的声誉;而他们却担心她的前途,离婚之后如何筹划。
事情爆发,姜益州和姜公馆人人唾弃,苗茵离婚受到了舆论上的支持。
将来不管谁提到她为什么离婚,都有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她前夫有杀人嫌疑。
“……我现在住在万源街,那边有个我家的脂粉铺子。楼下是铺子,楼上三间房,以前给大掌柜住的。
后来又开了一家铺子,大掌柜去了那边,这家铺子的楼上房间就空了下来。我带着平珊住了进去。”苗茵说。
平珊和芳容,都是苗茵娘家之前买的婢女,送给姜益州做姨太太,是苗茵自己要求的。
她也有很天真、很愚蠢的时候。
她总以为,姜益州不肯碰她,只是嫌弃她。
既然被嫌弃,可日子要过,总得有个孩子傍身,这才叫娘家买了两个体面的丫头送进来。
芳容爱上了姜益州,死心塌地,还帮衬着养姜至霄;平珊却只对苗茵忠诚。
所以,苗茵离开姜公馆的时候,带上了她。
现在,苗茵自己做那间铺子的大掌柜,平珊帮衬她。
“既不住在娘家,又有地方落脚,挺好。”颜心说。
苗茵笑了笑:“还有更好的:我家里人商量过了,为了我以后的生计,这间铺子给我了。”
离婚回去,没有遭到嫌弃,反而是得到了全家的同情与支持。
颜心很羡慕苗茵。
“你苦尽甘来。你娘家一直很疼你。”颜心说。
苗茵:“我姆妈疼女儿。她泼辣,家里上上下下做得了主;我嫂子、弟妹都是很好的人。”
又过了两日,颜心和苗茵一起,去医院接了傅蓉回来。
傅蓉的肋骨已经差不多好了。
姜家不打算给姜卉桐办葬礼,领回了他的遗骸,草草埋了。傅蓉还是别了一朵白花在头上,算作给丈夫守孝。
“……你有什么打算?”颜心和苗茵都问她。
傅蓉反而一愣:“什么打算?男人死了,照样过日子呀。”
颜心和苗茵面面相觑。
苗茵说:“五弟妹,你这样年轻,不趁机再走一步吗?”
傅蓉笑了笑:“不守寡的话,传回族里,我娘家父兄要被人笑话死了。在我们家,有座贞洁牌坊很重要。”
苗茵是城里人。这几年,城里风气开化,苗家又是做生意的,思想跟着潮流走。
可时代的新风,吹不进等级严明的宗族。
不替姜卉桐守寡、离开姜家,那简直是大不孝,傅蓉的父兄会觉得面子丢尽,还不得撕了她?
“我守寡。”傅蓉说,“这样,哪怕我做了什么,也不是丢娘家的脸。”
苗茵既可惜,又悲伤。
傅蓉问颜心,“四嫂你呢?”
“我暂时也不离开姜公馆。”颜心说。
她没说守寡,只是不离开这个地方。
大太太还活着呢。
她不死,颜心不走。
“太好了,我们可以作伴。”傅蓉说。
颜心:“你怕不怕?我的松香院,有四个人,还有两条狗,你什么也没有。”
院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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