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可能没那个主帅愿意重用他了。
把身边的丫鬟嫁给外院管事,拉拢人心,将他变出自己亲信,也是这样的一道枷锁。
民主政府后,半夏的卖身契烧了,可她的确是从小被颜家买回来照顾颜心的。
颜心不要她的话,她几乎没有自主谋生的能力,只能周转去其他人家做佣人。
去别人家,哪有在颜心身边的日子好过?
前世半夏一直没嫁。
没适合的人,以及不放心颜心和姜至霄,她忠心守在颜心身边。
颜心中年死后,不知半夏和程嫂余生怎么办、靠什么养活自己。
她心中一痛。
“……等我们结婚,郎飞杰就是少夫人身边的副官长,你的亲兵都归他管。等他熬到了三十六岁,我留个旅长的位置给他。”景元钊又道。
很多人在军中摸爬滚打,一辈子都是小兵。
能从小兵升到旅长,也需要几十年的军功与磨砺。
三十几岁的旅座,若不是督军的家人,都是军事奇才,普通人难以匹及。能得到这样的许诺,是极大的富贵前途了。
对于当兵的人来说,从副官慢慢做起来,前景是最好的,副官长更有保障。
颜心沉默着,喝了一口酒。
“大哥,你给唐副官长做媒的时候,也会问过他的意思。不单单是你们的情谊,还因为你尊重他。
半夏与我,也是从小的情分,情同姊妹。不管我落魄还是发达,她都忠心耿耿。
她不是顶聪明的姑娘,人很本分,所以我不能欺负她。我要先问问她,看看她对郎副官有没有好感。”颜心说。
又说,“若半夏不愿意嫁,郎飞杰可以做我的副官长吗?”
“当然可以。”景元钊说,“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而不是开出一个条件。”
颜心点点头。
景元钊吃了六分饱,就放下筷子了。
颜心:“不吃吗?”
她知道他饭量不小,一个人干三盆鳝丝面都不带喘的。
“要办正经事,不能吃太撑了。等会儿办完了,我再吃宵夜。”景元钊说。
颜心:“……”
“你说了今晚让我尽兴,可不能再忸怩。”景元钊又道。
颜心眨了眨眼,怀疑他在曲解她的话。
她并没这样说过!
嘴甜只想哄你开心
冬日夜冷,颜心还是先去洗澡。
景元钊也洗了,动作麻利,全身上下都洗涤得干干净净。
寝卧开了天窗,摆放一只暖炉,室内温暖又透气。
颜心的锦被柔软,她更软。
她重诺了,稀里糊涂答应了他,就没反悔。
她头一回如此配合他。
景元钊翻来覆去折腾了三回,的确是累了,才肯乖乖去重新洗澡躺下。
颜心的肩头,似开了一朵朵桃花。她穿着睡衣,衣领略微宽松了,他便伸手进去摩挲着她肩头凝脂般的肌肤。
他的手又不老实,还评价:“这腰太细了,会累吗?”
“为何会累?”她问。
她也很疲倦。他舒爽了,就一定会服侍着让她也快乐。
颜心脑袋空空,几乎没了思考的能力。
景元钊说:“肩膀这么薄,腰又这么细,肉全长这儿了。撑得怪累。”
颜心去捏他的脸,两只手一块儿使劲,说他:“粗鄙,没一句正经话!”
“从我想上你的床开始,就没想过正经。”景元钊道。
颜心:“……”
他搂着她,夸她身段儿好,像玉葫芦成了精;又夸她肌肤好,白皙无瑕;还说她的青丝顺滑。
颜心依偎着他,听到他这些话,心里很安稳。
她总以为,这些夸大的词太虚假。可哪怕是假话,听着也如此动人,像吃了蜜。
“大哥,你从小嘴甜吗?”颜心问他。
景元钊:“不会,我姆妈不喜欢我油嘴滑舌。我现学现卖,只对你嘴甜。”
因她总是沉甸甸的,景元钊想哄她。夸夸她,她总是很开心,景元钊又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找到了诀窍。
而颜心的确处处都好,值得他夸。
他夸一万遍都不够。
“大哥,你对我好。”颜心说。
“要讨你做媳妇,当然得对你好。”景元钊说。
“给我一个承诺。”
“好,你说。”
“不管什么时候,都对我说真话。”颜心说,“我不问你,你可以不讲。但我问了,你不得骗我。”
景元钊认真想了想,他事无不可对人言,当即点头:“好,我永远对你说真话。”
又问,“你呢?”
颜心:“我不行。我有个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讲,它要跟着我进棺材。”
“你的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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