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凛蹦跶,督军对西府有指望,还是会左右摇摆。他性格如此。
这不仅仅会伤及景元钊的利益,还让夫人也难受。
之前的平衡被打破。
既然景元钊失踪,那么想办法让西府的“长子”也离开,两府再次恢复平衡。
景斐妍是女儿,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中。
大局先稳定住,争夺管家权的战争,就是舍本逐末——没有兵权支撑,什么都守不住。
“我告诉您一个秘密。”颜心让他附耳过来。
她酒气熏人,又怕隔墙有耳,小心和舅舅说了一个她前世知道的秘密。
这件事,还是盛柔贞告诉她的。是事后很多年,盛柔贞偶然提起,不是当时事发在前。
颜心怕记忆有出入,也怕盛柔贞撒谎,故而一再拖延。
“……这家首饰铺子,还请舅舅想个办法,找到它的破绽。将人控制住。”颜心说。
盛远山定定看着她。
好半晌,他才说:“你推演的,我必然相信。我去办。”
颜心:“我真的很醉,先去休息了。”
“好。”盛远山道。
颜心回到了小楼。
一夜安卧,翌日有点轻微头疼。
她在吃早饭的时候,想起她昨晚跟盛远山说的那席话。
“应该清醒时候告诉他。他估计全部当成了醉话。”颜心想。
给他点甜头
颜心自己的事,按部就班处理妥善了。
她也把对付景仲凛的办法,如实讲给舅舅听。
她还想和舅舅聊聊,清醒时候再说一遍。
舅舅却去了驻地,很忙碌。
督军一直留在城里。
官银号总长重病的事,对外一直保密,但督军找了颜心。
“珠珠儿,你医术好,去看看老陶。”督军对她说。
颜心道是。
夫人陪着一起去。
督军府开设以来,陶敬就担任官银号总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督军非常信任他。
他是前不久生病,突然恶化到起不来床。
又因为他的官位比较特殊,这件事需要保密,督军也没对外讲,很多人不知他情况。
颜心和督军、夫人三人到了陶公馆,见到了陶敬本人时,颜心心中了然。
陶敬肌肤黄得很不正常,极其消瘦,精神萎靡不振,他的病在肝。
如果提前两个月请颜心,颜心也许可以勉力一试。
现在他这个情况,距离死亡很近,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颜心诊脉结束,出来对督军摇摇头:“西医会说他是肝癌,而且很严重了,我也没办法。”
又道,“拖得太晚了,提前两三个月,或许能试试。现在他这棵树,已经彻底枯死了。”
督军心痛不已,叹了口气。
陶敬生病在景元钊失踪时,陶家没敢麻烦督军。
一开始也以为只是小病,想着等督军府诸事落定了,再麻烦少神医颜心。没想到病情如山崩,短短时间恶化得如此剧烈。
“老陶的病耽误了。”督军说。
颜心:“陶总长此病,我祖父在世也未必能有胜算。哪怕暂时救了他,两三年必然复发。命数如此,督军。”
督军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没过三天,陶家就发丧。
颜心上次跟督军、夫人去,只赶上了见他最后一面。
他一死,驻地不少高官回来,参加他的葬礼。
盛远山也回来了。
督军和将领们开了两天的会,还在讨论官银号总长的人选。
晚夕,督军和夫人坐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他突然问夫人:“官银号的总长,用谁比较好?”
夫人沉吟:“用王鹤鸣。”
王鹤鸣是西府姑奶奶景岱的丈夫、王钦的叔叔。
督军看了眼夫人:“我拿不定主意。”
他时常会非常诚实说出这句话。
以前说过,现在还是会说。
在重大事情上,督军谨慎极了。这算优点;但在这个弱肉强食、吞并掠杀的年代,又是一个军阀致命的缺点。
夫人敛藏情绪,只是道:“就用王鹤鸣。他在次长位置上做了很多年,经验丰富。陶敬去世,除了王鹤鸣其他人接不上他的班。”
督军又看她。
然后,他用力搂了下她,“阿蕴,你几十年如一日,替我着想。”
督军犹豫的原因,除了觉得他堂妹婿王鹤鸣资历稍浅、不想王家继续膨胀壮大,也是因为景元钊失踪。
景元钊不在,西府的势力一再做大,会让西府的孩子和他们的支持者疯狂。
无人压制、无法平衡。
同时,夫人可能也会担心。
督军不想加重夫人的忧虑,让她难过。
不曾想,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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