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斐妍紧张至极。
众人住在军医院。
仵作验尸,发现景仲凛是中毒。
“督军,二少爷之所以突然毒发身亡,因为他不是头一次中这个毒。其他人则是第一次沾。”仵作说。
督军脸色铁青。
军中几名高官、警备厅总长,也都面面相觑。
“赶紧查,给我一个交代!”督军咬牙对警备厅总长说。
总长应是。
督军去看了夫人。
夫人正在喝药,颜心开的药方,排毒的。
颜心也在病房。
夫人脸色好转了几分;颜心的面容还是如金纸,极其难看。
督军欲言又止。
颜心退了出去。
“仲凛的尸检怎么说?”夫人问。
督军如实告诉了她。
“这种毒令人难受,不至于成瘾的。仲凛也是遭人算计了。督军,他一次次犯错,可能只是因为他中毒的缘故。”夫人道。
督军听了她的话,眼泪涌上来:“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怎就如此愚蠢?”
“是谁害他?西府其他人绝无可能,他们依仗他;当然也不会是我和珠珠儿,我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远山倒是有点心机,可惜他军中事忙。”夫人分析。
督军抹了眼泪,心痛如绞:“阿蕴,难道我会疑心自家人吗?”
“我怕。”夫人哽咽,“阿钊失踪,对我们是沉重打击;仲凛再死,说不定你怀疑珠珠儿或者远山,更是自断臂膀。”
夫人把矛头指向聂家。
聂娇这段日子总和景仲凛往来;聂家又派说客来宜城,表面上联姻,背后做什么不得而知。
督军:“阿蕴,你先养病。这毒如此厉害,你得好好喝药。别太操心,家里还有我。”
夫人含泪点点头。
督军把聂娇和聂绍文、晋城的总参谋分别看管在病房。
他带着人一个个盘问。
晋城的总参谋刚来,他什么都不知道;聂绍文在宜城半年,与好几个堂子的名妓打得火热,并不怎么管事。
唯独聂娇。
她告诉督军:“是景斐妍!她害了我们,是她下毒!”
她把景斐妍、景仲凛跟她说的计划,全部告诉了督军。
“是他们俩!”聂娇道。
“仲凛死了。”督军冷冷看着她。
聂娇愣住:“可、可是……可景斐妍没有死。她怎么样了?”
景斐妍是唯一一个平安无事的人。
督军又把审问聂娇的情况,说给夫人听。
夫人摇头:“怎么可能是斐妍?这是污蔑。”
又说,“有时候独活的那个人,反而解释不清楚了,要承受各种污水。就像珠珠儿,之前姜家人人出事,也不止她平安,她还有两个妯娌脱身了。
旁人却只说珠珠儿独活,都把脏水泼到她一个人身上。督军你想想,如今不也是用这招对付斐妍吗?”
督军微怔。
错综复杂,他坐在床边,半晌不说话,整个人看着又老了几岁。
别害怕我,珠珠儿
夫人在医院住了七日。
颜心开了药方,叫军医帮衬熬煮祛毒的药汁,让众人都喝一些。
聂娇不肯喝。
“不要勉强。”颜心对军医道,“愿意喝就喝,不想喝就算了。”
聂家的总参谋、聂娇的哥哥聂绍文是愿意喝的。
稍微打听,就知道颜心在宜城的药铺多有地位,她是颜氏少神医,医术与制药都很厉害。
夫人脸色一日日好了。
盛远山也缓了过来。
颜心的毒清除得差不多,可她又给自己开了些清泻的药,这让她脸色很糟糕,苍白见青。
督军瞧见她这样,对她的戒备放下很多。
“舅舅不去忙吗?”到了第八日,夫人的脉象稳定了,颜心才有空闲关心盛远山。
盛远山:“我避嫌。”
“善后之事呢?”
“不急一时。等督军第三次请我出院去帮忙,我再去。”盛远山道。
“督军请了几次?”
“两次了。”盛远山说。
颜心点点头。
又过了两日,夫人出院回府,颜心也跟着回了督军府。
督军再次请盛远山去查这个案子,盛远山才出马。
颜心陪伴夫人。
即将过年,天气阴冷,颜心格外畏寒,夫人寻了件很保暖的里裳给她,叫她贴身穿着。
“闹这么一场,个月才能补得回来。远山太狠辣了,把咱们全部算计进去。”夫人说。
颜心:“不下猛药、难除沉疴。一点中毒,只要不伤及脏腑,排掉就无碍了。我们的身体自有营卫,并不害怕毒。”
夫人心情轻松几分:“你是大夫,你的话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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