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真奢侈。”
“贺家就是钱财丰厚。”白霜道。
“攀了一门好亲。没有景家军队支撑,贺家只是待宰肥猪。二夫人嫁给督军,给她娘家谋足了好处。”颜心说。
贺家小姐的派头,城里独一份的。
“二夫人自己知道。”白霜说,“她从来不抱怨嫁给督军。倒是她的孩子们,有些替她不值。”
西府孩子们觉得,他们的母亲生了六个孩子,劳苦功高,却没有和大夫人平起平坐,太亏了。
不值得。
他们在现有的好处上设想,他们母亲嫁给一个普通人,而不是景督军,他们会有更完整、幸福的家庭。
可乱世下的“富足”,是何等凶险,如稚子抱金过闹市。
二夫人和督军,各取所需罢了。
“……小姐,您羡慕贺小姐吗?”白霜有点促狭问,故意逗她笑一笑。
昂贵无比的红宝石,贺家当孩童玩具一样,供应贺妙妙一个人。
之前贺家因她小病康复就点三千盏花灯,白霜还觉得太铺张。和她的红宝石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颜心作势要打她:“拿我寻开心?”
又笑道,“论心讲,真的很羡慕。谁不奢望这样富足的偏爱?”
还说起景佳彤,“佳彤是督军的女儿,可因为贺梦阑对她的轻视,她远不及贺妙妙的。”
“佳彤小姐太老实了。”
“哪怕是景斐妍,也不如贺妙妙奢靡、自在。”颜心说,“白霜,你说景斐妍会嫉妒她吗?”
“应该会。”白霜说。
“我也觉得会。她很在乎出身,上次和佳彤聊天,她还说‘阿妍不许我们妄自菲薄,都是嫡女’。
她认可自己是景家嫡女,督军爱女。她阿爸是华东几省土皇帝,可她并没有比贺妙妙优越。”颜心说。
白霜:“她应该不甘心。”
颜心点头。
白霜还问:“小姐,您要贺妙妙的耳坠子做什么?”
“未雨绸缪。”颜心道,“她放低姿态邀请我去做客,肯定没安好心。我先小人之心,防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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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也会挑拨
颜心答应去贺家宴会的时候,是因为景佳彤有点想去;当然颜心也想摸摸这些门第的底。
可因西府婆子的事,景佳彤反悔了。她死活不肯去。
颜心没有像上次那样勉强她。她带着白霜去。
早起时,颜心照例先去夫人的院子。
她换了衣裳,打理了妆容。穿一件樱粉色绣小朵桃花的旗袍,素雅而白净。
“这件好看。”夫人夸她,“就是太素净了些。”
正月里,女郎们都穿戴得花团锦簇。
“我去看看贺家的情况。这不是年酒,只是年轻人的春宴,我看看贺小姐请动了那些人。”颜心道。
她不需要太引人注目。
贺妙妙自己一身素,也挑不出这方面的毛病。
“当时做这件旗袍的时候,朱瑾阁的绣娘说可以改个时髦的,就把袖子做得很宽大。”颜心又道。
洋裙袖子宽。
朱瑾阁绣娘问颜心的心思,要不要搭配一点时髦的改动。
每个季度的衣裳多,一件改改,也是挺有趣的,颜心就同意了。
夫人听她这么一说,才瞧见了她袖子,笑道:“这不伦不类了。”
“袖子里可以藏一根银针。我当时就想到了这层,故而愿意改。”颜心道。
“出去做客带一根银针?”夫人问。
颜心:“有备无患。”
“是药还是毒?”
颜心:“……毒。自己配制的,强效发作,但后续不长,不伤脏腑。”
夫人失笑。
她整了整颜心的衣领,很欣慰说:“你什么都不怕,姆妈很高兴。珠珠儿,你做得很好。”
“多谢姆妈。”颜心说。
夫人点头,又轻轻抚平她肩头,叮嘱她早去早回。
颜心叫白霜派人去打听,景斐妍何时出门。
她踩着时间,几乎和景斐妍的汽车一起到了贺府门口。
比起景家西府,贺家又是另一种气派:门口更宽阔恢弘,大门也更沉重大气。
景斐妍下车时,颜心也下车了。
依照颜心对她的了解,她会走过来打招呼。
果然,景斐妍微微调整了下表情,笑着朝颜心这边来了:“姐姐,你来得挺早。”
“第一次登门做客,不敢迟到。”颜心笑道。
景斐妍笑着说:“我外祖家最是开明了,没太多规矩,不是那种轻浮门第,挑三挑四的。你只管放心,自在些。”
“好。”颜心笑了笑。
景斐妍:“你头一回来,我带着你去宴会大厅吧。回头你闷了,我再带你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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