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太难受了,你帮我看看!”张叙娇死死拽住军医的手,在他手上掐出几个指痕,“我好痛,又好痒!”
她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忍不住伸手去挖伤口。
军医吓一跳,急忙按住她的手:“不可,会感染的。”
又道,“伤口恢复会有点痒,我叫护士重新给你消毒。”
“不是,我真的痒。”她不顾一切要去挠。
伤口被自己撕开,鲜血淋漓。
她应该是痛的,因为挠的时候她表情极剧扭曲;同时,她也应该是痒的,挠一下能让她缓解几分。
军医们意识到了不对,张海也明白了不对。
“是不是被下毒了?”军医突然道,“那个凶器刀呢?拿去化验。”
张海:“什、什么下毒?”
军医喊了几个护士进来,把张叙娇绑起来。
张叙娇就这样疯狂闹腾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昏过去。
军医重新替她处理了伤口。
“……极有可能是中毒。”经验丰富的军医说,“那个刺客,他可能知道一刀杀不死人,想要报复。”
张海在旁边,对面前变故茫然无措。
张叙娇的计划,明明那么顺利,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鲁昌宏那个混蛋,他居然敢在刀上下毒,难道他真的不顾惜他儿子的命吗?
那是鲁昌宏唯一的儿子。
张海父女俩抓了他的儿子,请他演这出戏。说得天花乱坠,保他安全,会用舆论造势把鲁昌宏救出来,张家不敢拿他怎样。
实际上,张海父女是打算放任他去死的,拿他当垫脚石。
鲁昌宏是识破了吗?
如果识破了,他为什么不干脆在刀上涂毒药呢?
不打自招
张家乱了片刻,就恢复了安静。
张林广、张知听说鲁昌宏要刺杀他妹妹,全部去了监牢。兄弟俩都气得不轻。
鲁昌宏不需要打,全部招供了。
“张海和张叙娇父女俩绑架了我儿子。”鲁昌宏说。
张知看了副官递过来的密报:“你还有儿子?你不是只有四个女儿吗?”
鲁昌宏早年娶了个悍妻。
他妻子非常厉害,而他四个舅兄更凶残。鲁昌宏纳了两个小妾,被他妻子骂了无数回。
那两个小妾无所出。
鲁昌宏有点医术,却毫无医德。他收徒看病,自己在背后享清福;而他舅兄们替他撑腰。
他的确有点能耐,什么钱都敢赚。
他离不开妻子娘家的势力保护。
可他快五十岁了,一共有六个女儿,夭折了两个,出嫁了三个,还剩一个未婚待嫁。
他舅兄们都建议他招婿入赘。
鲁昌宏表面上答应了,内心却始终不甘愿。
他暗中养了个外室,瞒得很紧。那外室是落魄秀才的女儿,年轻又结实,一年多就替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鲁昌宏疼这个小儿子,命根子一样,不知在他们母子身上花了多少钱。
他一直藏得很紧,不敢对外说。等他家里的母老虎死了,他才敢把儿子接回家。
他甚至打算,过几年带着家产和儿子、外室逃去南洋。他这几年拼命敛财,只想多积蓄一点。
孩子已经五岁了。
他也依靠权贵,比如说张海。
张叙娇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的秘密。
“……我唯一的儿子。他们绑架了他,我没办法。”鲁昌宏道。
“你敢刺杀我妹妹,不也是死路一条?”张知冷声问。
张林广:“我看你没有一句实话!”
“是张叙娇小姐。她说三年前有一次,南姝小姐的汽车在路上撞到了人,导致好几个人受伤。”鲁昌宏道。
张家兄弟对视一眼。
的确有这么回事,是在南姝去宜城之前的事。
那次是下雪后,路上结冰,汽车轮胎打滑,被一辆马车撞到了。
当时撞翻了马车、一个小面食摊子,有五个人受伤:四个轻伤,就是擦破皮;一个重伤,撞到了脑袋,昏迷了一段日子。
“张叙娇让我说,我的小妾也是那次意外中受伤而亡。我那个姨太太,的确也是三年前死的,不过她是病逝。
反正她死了,怎么死的、有没有去过那条街,你们也说不清楚。张叙娇让我说,我的姨太太是当时被撞到了,回家后死了。
还说,我们人微言轻,不敢和帅府硬扛。这几年我一直等着机会报仇,就故意接近张叙娇和张海,进入帅府刺杀。
张叙娇又说,事情成功后,她会收买报纸给我造势。到时候,你们为了南姝小姐的名声,一定会放过我的。
我办成了这件事,张叙娇和张海会给我一笔钱,十根大黄鱼,送我和我的孩子去南洋。”鲁昌宏说。
张林广听了,怒从心底起:“好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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