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
她爹爹到底防谁?
让孙松然的儿子做张家的驸马,不是引狼入室吗?
“局势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剥开纷纷扰扰,就是一件事:有人想把民主政府给推翻,复辟帝制。”孙牧道。
张南姝:“我能不知道吗?”
北城这段日子闹来闹去,就在闹此事。
大总统之前是被夺了兵权、解押进京的。后来,内阁和徐朗想要夺权,就把这个傀儡大总统架了上去。
张家的兵权、地盘与财富,是这场争夺角逐中最大的筹码;而张家在内阁没有任何关系,武夫做不了皇帝,必然是臣子。
孙松然和徐朗,就是这场猎杀中的两大高手。
孙牧作为孙松然的儿子,做了张家的女婿,又和徐家来往密切。
他等于是处在三大势力的漩涡中。
要么他被这种政治闹剧席碾得粉碎,要么他黄雀在后,窃取了争夺后最大的利益。
张南姝隐约明白她爹爹选孙牧的原因。
每个人都是棋子,却总以为自己在下棋。
真正的棋手,乃天道。
天道要民主政府还是要复辟皇权,已经注定好了。
张南姝并不敢十二分相信孙牧。孙牧说话留白三分,不会把实情都告诉她。
“……你先去吃饭吧。”张南姝道,“不管你怎么解释,你和徐同玥都应该尽快撇清关系。我不喜欢你这样。”
孙牧:“好,我答应你。”
他先去洗漱一番。
张南姝把乳娘叫进来。
“我小时候,是不是养过一只画眉鸟?”她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乳娘:“是的,叫蛐蛐儿。你非要给它取这个名字,可喜欢它了。”
“后来呢?”张南姝盯着她乳娘,“这只鸟后来如何了?”
乳娘一梗,一时竟接不上话。
“是被猫咬死了吗?”张南姝又问。
我们才是青梅竹马
张南姝陡然提起了这件往事。
此事她已经忘记了,只有个很浅淡的影子。
有些人对十岁之前的事很模糊,只记得几件要紧大事,平常小事过眼云烟。
既然张南姝问了,乳娘没有道理瞒着她。
“……的确是被猫咬死的。”乳娘告诉她。
张南姝朝净房方面努努嘴:“孙牧的猫?”
“你自己的猫。”乳娘说。
张南姝有点意外。
乳娘慢慢跟她说了起来。
张南姝的母亲和孙牧的母亲闺中相识,孙牧的母亲小三岁。只是孙牧外祖家很早倒下了,孙牧的母亲被舅舅收养。
舅妈很不喜欢她,十四岁给她定了亲,待她及笄就把她嫁给孙松然做填房。
孙家妾室、孩子一大群,这门婚事极其糟糕。
然而,张南姝的母亲再心疼密友,也没办法去插手人家家务事。况且她那时候正怀着身孕,身体不太好。
她还是会和孙牧的母亲来往。
张南姝的母亲娘家势力不错,张帅又上进争气。有这层关系,孙牧的母亲嫁到孙家后日子好过点。
很快,她就一连生下了两个儿子。
当然儿子也不值钱。孙松然儿女成群,不受宠的小妾和孩子,活得连下人都不如。填房待遇比小妾好点,也只是稍微好点罢了。
“……大帅慢慢有了起色,夫人时常接了姑爷母子到府上做客,有时候还留他们住几日。”乳娘道。
张南姝:“我隐约是记得,从小认识孙牧的。只是忘记了这层关系。”
“孙太太去世更早。她走后,大帅位高权重,又怕孙松然攀附上来,慢慢就少了往来。”乳娘道。
张南姝:“难怪了。”
“姑爷说他家有一只白色的母猫怀孕了,你非要去看。”乳娘又道。
“我那时候几岁?”
“六七岁?还没启蒙呢,成天到处玩。”乳娘说。
“然后呢?”
“你摸了母猫的肚子,回来很兴奋,跟我嘀嘀咕咕讲了一夜。你非要叫姑爷留一只小猫给你。”乳娘道。
张南姝:“……”
“我和夫人都劝你了,说猫和鸟不能养在同一个院子里。猫几个月就成年了,长起来很快的。”乳娘又说。
张南姝从小就不听劝。
“后来,你天天催,姑爷就捉了那只最漂亮的小奶猫给你。蛐蛐儿养在笼子里,猫养在院子里。
我胆战心惊的,叫院子里的人处处当心。不到两个月,早起时发现猫把蛐蛐儿吃掉了。
你当时哭闹得可凶了,叫人把猫还给姑爷,还要打他呢。我们拦住了,从此你不让姑爷到家里玩。
之前明明讲好了,非要他给你堆雪人儿,后来就不准他登门。”乳娘又说。
她还省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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