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小姐避让得快,滚茶是朝着她的脸泼过去的。其心歹毒,可想而知了。
张慧慧很有分寸,堂哥的事她点到即止,轮不到她反复说什么。
这天是几个朋友约好了看望张南姝的。张慧慧先到,富霖稍后才来,而后是纽盈儿。
她们也谈起了聂娇。
“好粗俗一个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像是人群里混进来一只穿着衣裳的大狒狒。
搔首弄姿、忸怩作态,你跟她计较都显得跌份儿。我看她三分钟,浑身作痒,狒狒毛发里的虱子快要爬我身上了。”纽盈儿说。
惹得众人哄笑。
张南姝乐得不行,还把这话说给她大哥、二哥听。
张知说纽盈儿:“就她一张嘴,打小就会吵架,唧唧喳喳的。”
又说,“当初……”
话到这里,看了眼张林广,没再说什么。
纽盈儿大家都认识的,她比张南姝还大两岁。她与张南姝来往多年,时常和她母亲到帅府做客。
两家都要议亲了。
后来形势所逼,张林广被迫娶尹氏女,在政坛笼络人心,与纽盈儿的事就作罢。
不过,他们俩私下里毫无来往,此事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张南姝去宜城的前后,纽盈儿出国留学,回来后错过了议亲的年纪。大了反而不急了,挑挑拣拣的,至今还在家里做老姑娘。
张知想到这里,看了眼张林广。
张林广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来自祖母的祝福
张南姝把聂娇的事,说给景元钊和颜心听。
颜心啼笑皆非:“聂小姐在晋城的名声应该很糟糕。”
“那未必。晋城所有的门第,都得捧着她。不过,她在我们这里,大概要烂透了。”张南姝说。
颜心:“她去宜城的时候也嚣张。”
她以为,聂娇当众抽鞭子打景佳彤,十分无脑。不成想,那竟是比较收敛。
可能是在乎盛远山对她的看法。
幸而舅舅没有野心,不准备和聂氏结盟,否则他就是第二个张林广,娶一个烫手山芋回家。
“……你可以帮衬你大哥,出去说说聂小姐的坏话。相信的人,只说你们‘姑嫂不合’。将来澄清的时候,也有说服力。”颜心说。
张南姝:“我怕搅合了大哥的计划。他这样误导,就是不想其他门第来和他说亲。他现在不想结亲。”
颜心:“如果其他人迎难而上,你就把聂娇推出去,她还是很好用的。”
又道,“她怎么对现实妥协了?她之前明明很想嫁给舅舅。”
看到和盛远山相似的景元钊,聂娇都神色激动。
张南姝就把聂娇厮混戏子还未婚先孕的秘密,告诉了颜心。
颜心:“……”
整个四月、五月,北城社交圈被聂娇搅和得乌烟瘴气。
不少阔太太忧心:“她要是成了张家大少夫人,往后少不得和她往来。我真是一刻不想和她打交道。”
“去张家提醒几句,张林广别娶这种太太。”
“没用,人家的铁矿、煤矿,比她本人有魅力,张家都要捧着她。”
众人唉声叹气。
张家的权势,不可能绕得开,必然要巴结的。
可巴结的对象是聂娇,真是什么苦都要吃的,很受罪。
“聂娇这么一搅合,几乎没人提尹卿云了,也顾不上嘲笑张林广戴了绿帽子。只骂他选妻时候眼睛不如拿去喂狗。”
张南姝也听说了,笑得不行。
颜心的胎相已经稳了,她的肚子长得比张南姝快,孕相比她明显多了。
“你怀的是双胎吗?”张南姝问她。
颜心:“我诊脉过了,不是。”
“那你估计怀了个胖丫头。我妈说,我生下来比我两个哥哥都重,快十斤了。”张南姝道。
颜心:“……”
怀孕后的张南姝有点馋。孙牧在家的时候,她一定要他陪着到处觅食,还把颜心和景元钊带上。
四个人一块儿吃吃喝喝的,倒也开心。
只是天热了,双身子有点受累。颜心的肚子长得太快了,叫她喘不上气,时常要力竭。
“这个酸枣糕太粘牙了,我不爱吃。”张南姝一边乘凉,一边嫌弃景元钊买回来的点心。
她话这么说, 还是吃了好几块。
颜心说“不爱吃”,是尝了半块就放下;张南姝说不爱吃,是一连吃了七八块。
“半碟子没了,还说不爱吃。你要是爱吃,不得把人家的店给啃了?”景元钊说。
颜心失笑。
张南姝:“不爱吃,不是不能吃。”
孙牧:“……”
白天热闹完了,夜里颜心和景元钊洗了澡躺下。
他贴着她肚皮,听胎儿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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