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然而听清这句话,有那么片刻的回神,死死瞪向青年。
青年却渐渐收起了笑容,面色冷然:“好好陪着你那母妃下地狱,去为我母后赎罪去吧,很快你那三弟三妹,也会下去跟你们团聚。”
汩汩的鲜血很快在朱红色的地毯上濡染出了一片深黑的血迹,福公公确认二皇子没了气息后,才松手将他扔在了地上,冷冰冰地看向三皇子。
看见亲二哥死在自己面前,三皇子本想挣扎着过来,可他一动,断裂的肋骨立刻戳进了肺管子,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赤红着一双眼睛瞪着百里鸿玄。
“百里鸿玄,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你也配登上帝位,你……”
右手忽然被踩住,百里明又是一声惨叫,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孤无情无义?”百里鸿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着笑着,一双眸子又忽然冷得像冬夜里的寒冰。
“当初孤的母后是如何待你母妃那个毒妇的,可她又是怎么回报她的,那个贱人竟生生叫人剜去母后一双眼睛,将她一个人丢在蛇窟!”
“这些年,孤又是如何待你和你二哥三妹几个的,你们又是如何回报孤的?孤这右手还不是拜你所赐!”
“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你们有情有义?”
三皇子挣扎着还想骂娘,可下一秒,百里鸿玄眼神一冷,生生将他右手砍了下来。
他疼得顿时一阵抽搐,整个人几乎晕死过去,可晕过去之前,百里鸿玄却将剑抛给了谢渊。
“谢渊,交给你了,把人处理干净。”
男人接住了染血的宝剑,淡淡应了一声,叫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福公公也未多言,因为先前三皇子在宫中是怎么羞辱谢家三公子的,他都是看在眼里。
三皇子今天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宫殿。
百里明晕过去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忽然被冷水泼醒。
他挣扎了一番,刚将呛进气管的水咳了出来,就忽然被人捏开嘴喂进去了一颗药。
来不及反应,他本能地将药咽了下去,可看清面前之人是谢渊,又赶紧想将药吐出来。
“咳咳…你这个贱奴,给本皇子喂了什么!”
看着谢渊一双眸子平静犹如纹丝不动的水面,三皇子不由下意识减少了几分惧意。
可他很快便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求晕都晕不过去。
活着,竟也变成了一件残忍的事。
他从开始的臭骂,也变成了忏悔哭求。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看起来平静无波的水面下,能藏着多少汹涌杀意!
直到身上再也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百里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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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这位在宫里经历丰富的老人也从一开始的漠然看到最后的心惊。
最后看着谢渊往夜色深处行去的背影,跟身侧小太监感叹道:“这位谢三公子,比起当年的谢尚书,手段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冬夜刺骨的凉。
整个燕京城冷得像是冰窟。
浩瀚无边的浓烈天色下,几盏灯笼亮着昏黄朦胧的光。
锦儿过走廊时,磕了下脑袋,回到屋里揉着发红的额头抱怨了句:“小姐,今天外面可真黑,奴婢伸手都看不到手指头。”
说着,她还打了个哆嗦。
苏幼月一摸她的小手,凉的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便把汤婆子塞到了她手里:“今晚早点回去睡,小心着些。”
被自家小姐关心,锦儿立刻觉得额头都不疼了,她嘿嘿笑了笑,正要去把门关严实,冷不丁却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黑影,顿时吓了一跳。
“谁在那?”
苏幼月也立刻警觉起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那人不吭声,锦儿心扑通扑通直跳,下意识抄起手边的铜盆,刚准备喊人,那人的身形却到了灯光下。
“原来是谢公子。”锦儿瞬间松了口气,这谢公子也是,怪吓人的,大半夜的跑来就算了,也不吭一声。
苏幼月听到是谢渊来了,吓得掀开被子的手又放了回去。
此时已是深夜,若不是为了看账本,苏幼月也不会睡这么晚,这会儿院子里没有人,她便向锦儿道:“把谢公子请进来。”
锦儿闻言也习惯了,反正自家小姐对谢公子特别,又不是第一次让他进闺房。
“谢公子,小姐让你进来。”
她刚跑到外面,冷风就跟要从她身上揭下来一层皮似的,锦儿立刻又缩回了屋里。
好在虽然隔得远,谢渊却听到了她的话,朝屋内走了来。
他刚到跟前,锦儿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带过来的透骨的凉气,吓得退避三舍:“谢公子,你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一会儿离小姐远些,别冻着小姐了。”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立刻停在了原地,目光却朝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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