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王爷看着让自己这两天日思夜想的脸,心情总算好了几分,他立刻摆摆手:“不要紧,本王是来看你的。”
他又不是来拜会什么老男人老太太的,哦不对,万一自己的事能成,那就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和祖母了,不能这么说二人。
贝王爷在心里否定了一下后,脑海里忽然闪过苏阵云的脸,话说苏尚书有自己年龄大么?他怎么感觉没有呢。
听到他这话,苏幼月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他:“看来贝王爷找小女子有事。”
这贝王爷,能正经点么,难道那件事他还没有死心?
前世当年
而且,贝王爷来了也就算了,为什么拓跋枭也来了啊?
她现在看见他坐得离自己这么近,看着那双更明显的蓝绿眼眸,心里是忍不住发怵。
贝王爷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拒绝自己,不想跟自己这么亲近。
虽然被拒绝,贝王爷却不因为她生气,而是暗道,谢渊,老子算是记住你了,又是坑老子输演武赛,又是跟老子抢女人!
当着白月光的面,贝王爷当然不好意思露出自己不美好的一面,只能看向旁边的拓跋枭:“本王找你没什么事,不过拓跋将军找你有事。”
苏幼月下意识看向拓跋枭,心里直打鼓,这拓跋枭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难道准备来为了当年她踢他裆的事来骂她一顿?
这倒也情有可原,毕竟这次他走了,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机会再骂到自己了。
拓跋枭看着苏幼月,视线最后却定格在了她的腿上:“当年的事,是本将军对不住你。”
“??”苏幼月听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脸状况之外的表情。
什么玩意,她是不是听错了,拓跋枭在给她道歉?
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回想起了什么不美好之事,不愿接受自己的赔不是,拓跋枭又豁然起身:“你不接受也罢,本就是本将军对不住你,当年若非我挑衅你赛马,佩刀又不甚划过你骑的马匹,你也不会摔断了腿。”
拓跋枭虽是在道歉,但语气里也有几分难以放得下的架子,好像跟东荣国人道歉是一件多么令他不耻的事情而已,不过这件事似乎又让他很过意不去。
若是东荣国熟知他的那些人在这,恐怕要瞪大眼睛了,拓拔将军这辈子居然还会跟人道歉?
拓跋枭讲得倒是很详细,但苏幼月就是一脸懵逼,所以,当年那场赛马场其实拓跋枭也在场,而且自己还是跟他赛马时受的伤?
她的脑海里终于断断续续闪过一些画面的碎片,可无论如何又拼接不到一起,慢慢的,她的头深处像是有一根针扎着,一刺一刺地疼。
可是,根据她前世后来调查到的,她在赛马场上出事根本就和拓跋枭没什么关系,完全是苏芊的手笔。
是苏芊早在她赛前给那匹马下了药,为了以防万一还在马蹄铁里加了一根尖锐的钉子,隔了一层薄木板,那层木板一开始倒不至于让马儿发疯,但随着开始赛马,马儿跑出一段路程之后,薄木板破碎,那钉子扎入马蹄,最后才导致马儿失控的。
其实苏芊本来是想要她的命的,所以才会做那么多准备。
而那一年,她也不过八岁而已,小小年纪,其歹毒就已经可见一斑。
回过神来,苏幼月便直接道:“当年的事,不是因为你。”
虽然她不喜拓跋枭,但也没必要让对方误会这种事。
这次换拓跋枭迟疑了,一副没听懂苏幼月说什么的模样。
苏幼月耐心解释道:“当年的事是我二妹的手笔,她早就给我骑的那匹马下了药,还在马蹄上动了手脚,所以马儿才会发疯失控,跟你根本没有关系,若是她那次没动手,以她的歹毒,过了那次也会找机会害我。”
从她口中听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拓跋枭彻底愣住了。
他是个鲜少会有愧疚之心的人,这些年来,这苏大小姐还是头一个。
因为当年他虽与这性子极野的小疯丫头互相看不顺眼,但,对方却帮他找到了阿母留给自己的银狼狼牙。
那时他把狼牙在一大片草场上弄丢了,差点急疯了,恨不得一把火将草给烧了,可又怕烧坏了狼牙,于是只能发疯了似的找。
那个向来跟自己不对付的疯丫头居然帮他找了起来,而且还找到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拓跋枭这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以为苏幼月因他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一双腿时,他生出了一丝愧疚。
那时这小疯丫头被带回来时,浑身上下都被血给浸透了,腿上的白骨都露在了外面,像是要死了一样,他看见时也彻底呆住了,忘记了道歉。
忘记道歉虽然只是让他生出一丝愧疚而已,这些年一想起来时,也像眼睛里进了沙子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此时此刻,她居然告诉自己,自己这么多年的愧疚是自己折磨自己,造成事故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他,人家也根本没当回事,他能不愣住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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