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骨骼修长的手指放下墨玉狼毫毛笔,站起身来。
苏幼月怔了一下,心道不愧是他,想的办法永远干脆利落,又够狠。
她喜欢!
不过她却摇摇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生死就能够解决了的事,一个两个也许还行,千千万万个却不行,我们的能力有限,总不能看一个人不高兴就杀一个吧。”
说罢,她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
说到底,谢渊也是一个男子,她没有办法跟他讲那么多女子的不易。
倘若不是亲身经历过,又怎么能真正感同身受呢。
不过,她很快便岔开话题:“好了,不管他们了,你方才在忙什么呢?”
谢渊目光在她脸上落着,许久,才回道:“没什么,一些公务……过两日,皇上可能会召你母亲进宫,诊治龙体。”
苏幼月心里一跳:“这……”
虽然她心知肚明当今天子不是什么昏君,也不会随便凭心情处罚人,但毕竟是母亲要去给天子诊治身体,她怎么会不担心。
“放心,皇上自幼便认识你娘,还是太子时便对她十分恭敬。”谢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开解道。
苏幼月从前还真不知有这回事,但总算放心了点儿。
两人坐下后,她顺手摸上谢渊的手,想摸摸这双比寻常男子都要好看许多的大手,可刚摸上去,就想起今天刚跟母亲学的诊脉,于是索性搭到了男人的脉搏处。
那脉搏跳得强劲有力,一下又一下,在她手指下跳动着。
谢渊就静静坐着,一双眸子微含笑意,由着她。
好半晌,他才问她:“小苏大夫,诊断得如何了?”
他的声音向来低沉而富有磁性,苏幼月听了,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给挠了一下。
她收回手,想要说他身子十分强健,没有问题,谁知刚要把手收回去,就被他的手给捉住了。
于是她索性也俏皮了一下,先是一脸严肃,而后忽然露出喜色:“恭喜小谢大人啊,这可是喜脉!”
“……”
男人正在把玩她小手的大手顿了一下,掀起一双墨色的眸子看着她,眼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苏幼月还在瞎乐呵,谢渊忽然松了手,下一秒,她眼前就天旋地转,男人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这下她可傻眼了:“谢渊,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这会儿男人的声音严肃下又似乎隐着笑意:“当然是听小苏大夫的,做点给喜脉保胎的事。”
“我什么时候说…唔……”苏幼月正要炸毛,被亲了一下,脸颊瞬间红透了。
“以后慢慢说……”
男人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手不知在哪里一揉,苏幼月的身子就软得像小猫似的了。
“囡囡,给我生个小囡,好不好?”他在她耳边低语问着,语气徐徐,几乎带着一丝蛊惑。
苏幼月心道,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上辈子,男人从来都是埋头干活,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会撩拨人。
她两条胳膊软软地环住他的脖子,柔弱无骨,指甲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又挠又摸,她红着脸低声回应他:“好。”
——什么都好,她都答应他。
能收拾一次,就能第二次
知道上一世的前尘往事,苏幼月早已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再也不能拒绝谢渊了。
从前,她只知道,想要一个孩子,是基于一个人对延续血脉的渴望。
是谢渊让她知道了。
原来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便想和他有很多很多未来,想和他有他们的孩子,有他们之间爱的证明和延续。
燕京的春日渐过,谢府却好似还停留在春日里,日日春色满园。
先前两人救回来的小狼崽已经彻底睁了眼,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的,日日吃狗奶吃得肚皮滚圆,不知道是不是太胖了,导致四条短腿儿撑不起身子,在地上活似龟爬,四条腿各走各的。
锦儿和春芽时不时就把它抱过来,挠它粉嘟嘟的肚皮。
“二黑真的是狼么?我看着还像狗呀。”
“我看着也像,不过大人见多识广,他说是狼,那定然是狼。”
每当这时候,二黑就哼哼唧唧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苏幼月觉得二黑可爱得紧,每次也忍不住摸摸它的圆脑壳,湿漉漉的小鼻子,二黑也似乎对她格外亲近,被她摸的时候,就不哼唧了。
不过从母亲那知道这狼崽子到现在还走不了路的原因就是因为太胖了后,她果断对高胜李赢下令,该给二黑减肥了。
于是乎,当晚二黑就又多了几个异姓兄弟姐妹抢奶吃,本来每次独享吃奶特权的二黑又开始哭唧唧,不过却不知道始作俑者,到第二天看到苏幼月时,好像还对她告状似的,一看到高胜和李赢就不满地哼哼。
“小姐,夫人也太厉害了,会给人看病就算了,还会给狼看病!”锦儿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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