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镜这才起身:“大人,供词和目前我们查到的都对上了,看来夫人的失踪另有他人手笔。若只是普通刺客,没有那个能力一再躲过我们的搜寻。”
许久,谢渊都未开口。
所有人都静静等着他,似乎这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能做决断。
事实也是如此。
现在这屋子里其他身份稍高一些的,此刻也都只能束手无策,等着他的决断。
“将人压入昭狱。”谢渊缓缓开口,说罢,便向外走去。
“不…”小王氏听到昭狱二字,就吓得浑身打颤,那是什么地方,是扒人皮的地方,自己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么?
“谢大人,我都招了,什么都招了,你不能让我下昭狱!”
鹿霜霜也呆滞之后,连忙看向父亲:“爹,娘不能下昭狱啊!”
若是母亲下了昭狱,那说不定今后就是罪奴,他们二房怎么办?她怎么办?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敢向谢渊求饶,她终于明白谢渊的可怕之处,光是看一眼那地上的指甲,她就如坠冰窟,好像被拔掉指甲的人是自己!
这样可怕的男人,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惊恐,哪里还有之前的想入非非。
怕是今后她都不会再做嫁给谢渊的美梦了。
鹿霜霜求救似的看向鹿森,熟料鹿森却气得在原地跺脚:“不能,怎么不能,她干这混账事害你姑姑和表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能不能!谢渊,你尽管把人带走!”
鹿霜霜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是这种回应,差点没晕过去,可事已至此,她也不敢晕,只好看向姑姑姑父:“姑父、姑姑,你们就原谅我娘这次吧……她,她也是一时糊涂……”
苏阵云还没开口,鹿溪雪就冷笑一声:“原谅?囡囡都还没有找回来,你就让我原谅她!怎么,别人捅了你一刀,你血都还没流完,就要大度去原谅别人?”
饶不了
鹿霜霜被怼得哑口无言,她左看看,右看看,一屋子的人,都是自己的亲戚,可竟无一人是她能够求助的。
每个人都冷然看着小王氏,此刻眼中只有憎恶,哪有半分情分可言!
她嘴唇蠕动着,半晌却吐不出来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看着亲娘挣扎着被人带走,脑海中此刻还是懵的。
可再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往谢渊身前靠近,更莫说求饶。
“爹、娘,谢渊先行一步。”谢渊对着苏阵云和鹿溪雪示意。
二人自是立刻应下,恨不得谢渊能赶紧审问出女儿的下落。
待谢府的人离去,苏府方才还拥挤无比的前厅瞬间显得空空荡荡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复杂。
“大姐,你放心,这个毒妇,若是不说出囡囡下落,我饶不了她!”鹿森正在气头,丢下一句话,就跟着谢渊的人夺门而出。
鹿林知自己拦不住弟弟,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家门不幸,我们鹿家竟然出了这种残害自家人的小人!”
鹿霜霜听到大伯这样说母亲,眼里噙着泪,却不敢反驳,这会儿她是有些担心母亲,可旋即而来的还有怨气,好好的,娘自作主张对姑姑下手做什么,现在好了,什么都完了……
“霜霜…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大伯还有话要和你姑姑姑父说。”大王氏面色亦是不好看。
原以为是外敌,没想到却是出了家贼,这家贼还出在他们鹿家,虽然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但出了这种事,他们也没脸对苏家了。
她早知王翠云心术不正,却一直以为不过小打小闹,万万没想到,她还有买凶杀人的胆子!
鹿霜霜很想留下来,听一听大伯和姑姑姑父要怎么商量这件事,看他们能不能把母亲保出来,可见每个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只能讪讪出去了。
若说先前她比谁都不想苏幼月回来,那现在简直是比谁都希望苏幼月能赶紧平安回来。
这样,母亲说不定还有救,自己也不用受牵连了。
若是母亲被判为罪奴,她简直不敢想,自己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鹿霜霜满心盼望着,终于开始和苏府其他人一般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盼着能赶紧找到苏幼月。
可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地过去,还是了无消息。
城门还封着,燕京城里不明真相的百姓人心惶惶,开始传起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谣言,有说逃了个连环杀人犯的,有说天降异象,要发生大灾的,整个燕京城沉浸在一种躁动不安的氛围中。
迫于压力,又过去三日之后,城门终于打开,恢复通行,从始至终,绝大多数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日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谢府传出消息,刚嫁进谢府的新夫人苏大小姐忽染恶疾,经由苏夫人的诊治,已被送到庄子上静养。
这消息传出去时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毕竟大多数平民对于贵族之间发生的事只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有贵族之间隐隐有消息流通,说谢夫人是被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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