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还烈火般兴奋的沙匪们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眼中闪过惊惧,连他们身下的骆驼和马匹听到这个名字,都惴惴不安地躁动。
“老大,好像真的是拓跋枭……”塔沙奴身边的亲信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要不我们撤……”
塔沙奴心中也直打退堂鼓,可他很快发现拓跋枭肿得极高的脚踝,他眯了眯眸子,想起了方才那场沙尘暴,又在拓跋枭身上打量着,旋即就发现他的一条臂膀姿势也不太对,且身上没有携带那对令整个大漠上的沙匪们都闻风丧胆的弯刀。
他眼珠子缓慢转了转后,忽然咧出一个邪笑:“兄弟们,拓跋枭受伤了,刚刚吹过沙暴,那群狼也不在,杀了他,从今以后我们狂沙营就会一战成名,成为大漠上的传说!”
他的话音一落,其余的沙匪们才发现拓跋枭身上的不对之处,于是一个个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若是大漠上真的有神
东荣国尚武,男人们之间以实力为尊。
北丹是无主之地,没有国度、律法和道德的约束,更是将这种风气发扬到了极致。
东荣以圣教为尊,而大漠上则以最强者为尊。拓跋枭凭借着近乎恐怖的实力和那一群臣服的狼,是大漠上的名声与神无异,令人闻风丧胆。
只不过,东荣人不敢弑神,北丹人却敢。
之前拓跋枭居然输给北丹人最看不起的大盛国人,已经让他在大漠上的名声受损,不复从前那个世上无人能敌的形象,如今见他受伤,这些人更是一个个跃跃欲试起来。
在北丹这种极度以实力为尊的地方,没有永远的最强,只有更强,是个男人,都会有成为新一代大漠之神的梦!
杀了拓跋枭,远比夺得一个美人给他们带来的诱惑更大。
无须多言,不等塔沙奴再开口,他身后的男人们就一个个举起弯刀,争先恐后朝拓跋枭冲来,犹如恶狼,犹如猛虎,大有撕碎猎物,让猎物血珠迸溅,湿透他们脚下这片黄沙之势。
与此同时,苏幼月只见拓跋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往后推开,就赤手空拳朝着那群恶狼、猛虎冲去。
她错愕地摔坐在了地上。
大漠上的太阳西沉,红日如血,一个个厮杀的人影倒映在她瞳孔中,成了一幅动态的水墨画,青年势不可挡的身影成了水墨画上气势如虹的勾勒,忽而浓烈,忽而残影,喷洒鲜血的墨迹。
黄沙之上,断肢残臂纷飞,烈马骆驼哀鸣。
夕阳之下,红芒一闪,塔沙奴瞳孔如线,甚至来不及惊恐,便见自己喉咙里喷出来的鲜血如烟花般朝夕阳炸裂。
他死不瞑目,最后的残魂消散之前,瞳孔里倒映着夕阳下的大漠,孤烟自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那个人背对着他,臂膀上隆起的肌肉线条慢慢平息,喉腔里嗤笑了一声。
“废物。”
依旧是那轻蔑不可一世的语气,像是从未怜悯世人的神。
苏幼月看着最后一个人倒下,心中依旧久久不能平息,她以为,拓跋枭对付这群人之前,会把狼群召唤回来,如此,狼群说不定赶得上支援。
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
他一个人就杀了一整队的沙匪。
恍惚间她想到,也许拓跋枭说的没错,若是这大漠上真的有神,那必然就是他拓跋枭。
青年背着夕阳朝她缓缓走来。
离得近了,他的模样终于清晰,不再犹如墨影。
他的发丝被粘稠的血黏连,一缕缕贴着那张俊美邪肆的面容,可依旧算不上温驯,连贴面时的弧度都肆意张扬,像是重重的线条勾勒。
苏幼月莫名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可声音还是显得弱势:“你…没受伤吧?”
“就凭他们,也配让本将军受伤?”拓跋枭冷笑。
苏幼月刚想吐槽他这依旧臭屁的语气,可想到他的确有这个实力,瞬间又一声不吭。
她现在觉得之前想要掐死拓跋枭是个愚蠢的想法,说不定她的手刚一用力,他就会直接醒来,反掐死她。
见她不语,拓跋枭似乎也没打算继续再跟她废话,一把就将身上的衣裳撕裂了,仿佛又开始不耐,直接对自己的衣裳处以车裂极刑。
苏幼月一抬眸,就看见他的上衣已经化成了一片破布,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而他整个人光着上身,浑身的肌肉线条,被夕阳照得蒙着一层光泽,有亮晶晶的血珠从他胸口滚下来,顺着胸膛一路蜿蜒,直至小腹,而他腰腹处的裤子也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要死不死的是,他的手则伸向了腰带,大有直接脱掉的架势。
苏幼月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拓跋枭!”
她不满地发出抗议。
青年皱眉看了她一眼,随后不耐至极地啧了一声,总算把手从小腹拿开,径直走向了水源。
苏幼月赶紧背过身去,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身后全是碎尸,她的脑子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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