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道声音,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回头看去,正是猎狼族的大长老和二长老。
“大长老,您来得正好,拓跋枭这个小畜生,他杀了我爹,他这是要篡位啊!”拓跋仪见大长老和二长老来,心道不好,可又抱着些希望。
这次拓跋枭可是杀了族长,该是死罪一条,大长老和二长老就算再看重他,这次也不能包庇他了!
大长老面色晦气,拂开拓跋仪:“此事我已知道。”
拓跋仪见他面色不好,又知道他已知情,心中一喜。
但他的喜悦只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只见大长老看也没看地上的尸身一眼,而是直接走到了拓跋枭跟前:“拓拔将军,皇上请您立刻进京。”
请?
拓跋仪面色一变。
没给拓跋仪说话的机会,大长老就继续道:“您的亲卫队已经在外等候。”
这下拓跋仪的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拓跋枭面无表情,用带血的手从额头往上捋了一下头发,两侧凌乱的碎发被血沾上去了些,他也不以为意,应也没应一声,就往外走去。
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过去的背影,拓跋仪气急败坏道:“拓跋枭,如今我是猎狼族的族长,今天我就将你驱逐,从今往后你再也别想踏进猎狼族一步!”
他恶狠狠地放话,谁知拓跋枭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抬脚,就走进了帐篷外的夜色。
拓跋仪自以为扳回一局,总算挽回了些颜面,谁知二长老却突然狠狠扯了他一把:“混账东西,谁准你说这些话!谁答应让你做族长,你还没有资格驱逐拓拔将军!”
“我……我爹死了,我……我应该是族长,不然还能是谁?”拓跋仪没想到二长老会突然如此凶狠。
猎狼族的两位长老不比族长地位低,有时甚至比族长的权力都大,拓跋仪看到对方如此凶狠的模样,吓得心里一抖,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
二长老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我们猎狼族的族长由皇上亲自任命,还轮不到你来当家作主!在这老老实实给我待着,胆敢生事,皇上追究下来,我和大长老也不会保你!记住了么!”
拓跋仪被其气势所慑,慌乱点了点头,二长老才一把松开了他,冷哼一声朝外面走去。
等拓跋仪回过神来,才想起来,以皇上对拓跋枭无条件的偏心程度,就算真给他们猎狼族选族长,也定然会听拓跋枭的话来选。
也就是说,拓跋枭说的话是真的……猎狼族的族长这个身份不是由拓跋这个姓来决定,而是……由他拓跋枭来决定!
如今爹死了,他当不了族长,大长老二长老对他根本不管不顾,而他又彻底得罪了拓跋枭……今后,他还有什么活路?
想想自己之前凭着族长之子的身份在部落里得罪过不少人,拓跋仪忽然腿一软,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彻底傻眼了。
很快他眼前一黑,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夜色里,拓跋枭披着一身血迹,翻身上马。
他身边的侍卫迟疑上前:“将军可需稍作洗漱后再出发?”
拓跋枭一甩缰绳,就直接往夜色深处而去。
“不必。”
望着深邃的天色,青年脑海里却闪过苏幼月离开时的画面。
那简直是——头也不回。
好,很好。
她明明答应好的,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离开,可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等下次见面,他一定会杀了这个叛徒!
苍鹰盘旋过草原上的夜,又在一望无垠的大漠上猛然下坠,利爪成钩,抓起在沙堆里逃窜的猎物。
苏幼月打了个喷嚏,在远处和折镜交流的谢渊便看了过来。
不一会儿,男人就走了过来。
“着凉了?”
苏幼月看见谢渊,就露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有,可能……没什么,可能就是大漠的晚上太冷了,有些着凉了。”
从草原上出来,他们便连夜进了大漠,听谢渊的意思,因为他们的通关书可以直接入关,所以无须绕道去宁城,而是退而求其次,选择最短的路穿过大漠,到宁城旁边的九原关去。
提到九原关,苏幼月不由想起苏芊和荣王之前拿来做交换条件的九原山,于是连忙将当日情况细细与谢渊说了。
她最近几日一休息时候,就会跟谢渊讲这段时日的经历,不过她也是挑选着讲重点,她还没忘,这是在逃亡路上,那些细节她可以回去再讲。
所以一些吃苦吃累的事她都没有提过,只是她略过去的再多,谢渊也可以从那寥寥几语中捕捉到她吃了多少苦头。
等苏幼月说完的时候,就看到谢渊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眸子黑漆漆的,深得让她看不透。
“我后悔了,囡囡。”
他突然冒出一句莫名的话。
想看着她
苏幼月微怔,不解,却忍不住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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