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位神奇的女子,可不就吸引了众人的好奇心了么。
消息越传越广,直到大街小巷的人都能津津乐道上几句时,一处偏僻的小巷里,消瘦的女人听着这些八卦,眼底划过了一道暗芒,她背上绑了几匹布,怀里还竭尽所能地抱了三匹,瘦弱的身形都快被挤得看不见。
“都说贝王爷这么多年未娶王妃,是在等什么绝世美人,也不见得嘛,那沈大小姐可不是什么美人,听说长得跟个夜叉似的!”胖胖的妇人啧啧惊奇,八卦完了,才看向女人怀中抱着的布匹,伸出胖手摸了摸。
“施娘子,你这手艺我是从来不怀疑的,可这料子,真是越做越差了,这几匹,我只能给你十文一匹的价格,就这还是我大发慈悲了呢,如今咱们圣都城里还有几个穿麻布衣裳的。”
瘦女人脸上多出几分急色:“刘嬷嬷,您再发发慈悲,我男人实在是病得厉害……”
那胖妇人却霎时间冷了脸:“我对你们白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麻布布匹,我得转几手才能找到买家,连那些当奴才的家里人都不穿这料子……”
女人瞬间就红了眼圈。
胖妇人看着她那瘦得像竹竿一样的身形,又晦气似的骂道:“罢了罢了,一匹十一文,多一文都不行,我可怜你们,当年好歹你们也是当过老爷夫人的命,可我呢,还不是靠自己赚一点辛苦钱。以后你也别做这种料子了,来我这领些好棉线回去做,做一匹我给你十三文,免得你再糟蹋手艺。”
女人眼中露出一抹欣喜,连连点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胖妇人跟旁边人叹了一声:“虽说白家当初也是富庶人家,可却是少见的有良心的商户,怎么就落魄到今天这种地步,如今一家病倒好几个,全靠一个女人撑着,算什么事啊!老天真是不长眼!”
施娘子将卖布换来的七十七文装得里三层外三层,塞到里衣缝的口袋里。
圣都城人多,住宅地自然也紧俏,到偏远的地方,小巷就如九转回旋的小肠一般绕,宅子还小,有些连院子都不带。
她拐了五个弯,在一处简陋的住宅样式的小药铺买了五十文钱的药,又在隔壁买了十二文的粟米和两文的菜,又绕了七个弯,最后才停在一处油桐树下的破旧小房子前,开了门锁进了院子。
“咳咳……”
屋子里传来男人重重的咳声。
男人还没咳完,旁边又传来另一个咳嗽声。
施娘子连忙加快脚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漂浮着一股久病之人散发出来的沉闷气和药味。
“娘子,咳咳…回来了……咳……”
一句简单的话,男人因咳嗽说得支离破碎。
原来他有一个姐姐
施娘子连忙坐下,拍着男人的后背:“这新药吃了好几日,怎么也一点不见效……”
她还没拍完,男人床榻旁边的小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也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施娘子熟练转过身,另一只手给少年拍了起来。
“娘……”少年目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愧疚和痛苦。
若是自己没病,就可以了帮娘分担,一起养爹了。
施娘子看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想什么,她手忽然一停,回到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前,从中拿出了一个木盒,里头还装了一盒沙子。
“明安,你看这是什么。”
白明安看着母亲捧过来的东西,不解其意,但却被转移了注意力:“娘,这是什么?”
施娘子慈爱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学写字么,娘给你找了这个,以后拿一根木棍,你爹就能教你在沙盒里认字了。”
白明安闻言,原本灰暗无光的眸子像是突然长出了光亮。
一旁的白瑞也一边咳一边夸道:“这是个好法子,我们明安是个读书的料子咳咳……不能耽误了,以后他定能考取功名。”
白明安眼中的光亮却像是被风吹动,摇摆不定起来:“爹、娘,我这样的身子,真的能考取功名么?”
施娘子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能,怎么不能,明安放心,娘一定会找到纪神医,给你爹和你医治好身子,到时候,你读书也没落下,定然能去科举,若是考不了,起码能识字,还能做生意,带着咱们白家慢慢往前走。”
“是啊明安,爹年纪都这么大了,都不怕,你怕什么,纪神医云游归来时,定能治好我们。”白瑞也安慰着儿子。
渐渐的,少年的眼里光亮彻底稳定了下来,不再摇摆不定,看着那普普通通的沙盒,他像是看着宝藏一般爱不释手。
施娘子松了口气,脸上渐渐显出几分疲态,精神气却很好:“今日刘嬷嬷还多给了我几文钱,还给我介绍了新的活做,让我以后去纺棉布,工钱更高。”
白瑞却像是想起什么,叹了一声:“咱们白家的布庄做出来的布当年在整个圣都都是鼎鼎有名,手艺哪是外面能比的…若是我当年上些心思,多记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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