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夫人都一个趔趄,两眼瞪得如铜铃般,手忙脚乱地制止:“方立!好啊你小子,你这张嘴,胡编乱造起来简直无法无天了,看今日回去,我怎么叫你爹娘好好教训你!”
方立冲动上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他只知道,就算自己娶不到这沈姑娘,赫连凛也别想娶得高兴,他非要恶心恶心他不可!
达成目的,他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拔腿就走。
回过神来了的鲁夫人脸皮黑了红,红了黑,被这小子的不靠谱气个半死,可也不敢再声张,怕让国公府众人知道了,自己在张罗给国公爷续弦之事。
她不说,苏幼月却徐徐为国公府其余一脸茫然的众人解释道:“之前的确听闻过沈家与鲁夫人商议,让小女子进国公府之事,不过小女子与沈家和鲁夫人关系不熟,想来此事应也不了了之了。”
暗卫们又不是吃干饭的,早就查到了这件事,她之前因为锦儿突然离开沈府,他们的计谋也就不攻自破,没有实现,所以她懒得跟他们清算这件事罢了。
没想到这件事还会有后续,她当然不会惯着他们。
把十六岁的小姑娘塞给六十来岁的老叟做续弦,亏他们想得出来,也不怕遭天谴!
“这……”窦氏听明白后,脸色顿时尴尬不已,虽然这事国公府众人压根就不知情,但这会儿当着当事人的面,她想想都汗颜。
这个姑奶奶啊!真是从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她是怎么想的,国公爷都多大年纪了,要想续弦早就续了,何须等到这把年纪!国公爷早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怎么还会喜欢什么小姑娘,实在是胡闹!
她都不敢想,这事若是真的成了,原本誉满圣都城的国公爷将会沦为多少人的笑柄!
现虽然事没成,但让人家说到脸上来了,着实尴尬。
窦氏看向公公脸色,果不其然,国公爷的脸色已经黑云压顶。
宇文国公人生难得逢知己,虽然是个小姑娘,但他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会往男女之事上想。
此刻知道这回事,对他来的冲击丝毫不比被人造黄谣小,他感觉自己在这沈姑娘面前脸都快丢尽了,忍不住大喝:“荒唐!”
吼完了,他又连忙对苏幼月摆手:“沈姑娘,老夫并非对你发火,实在是此事老夫毫不知情,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苏幼月点点头,轻轻一笑:“国公爷不必拘谨,我观国公爷亲切,向来将国公爷当作长辈敬之,也知此事国公爷并不知情,只不过若是再有人向国公爷提起此事,还望国公爷直言谢绝。”
“自然,自然……”可怜宇文国公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亲姐姐坑得在小辈面前低三下四起来,连声应允。
但他一个转眼,就怒视着鲁夫人。
刹那间,鲁夫人汗流浃背了。
彻底傻眼
鲁夫人虽想过此事,可也知道,此事只能私下跟国公爷提,还得委婉地提,哪能就这么直白突然地被人扔到台面上。
所以她此时是进退两难,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好在她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把事情就推到了沈家身上。
“国公爷,之前我确实听沈夫人跟我提起过沈姑娘的婚事,那是她自己找到我说起的,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呢,哪承想是为了这事呀!”
这事哪怕说死了,本身也是方氏自己找上自己的,就算怪,那也得先怪她!
鲁夫人满脸的情真意切:“沈姑娘,也是你后来出了沈家,我才知道你跟家里关系不睦,此事我是万万没有再考虑的,最多就是想着,家里若是有个合适的儿孙,就能将你迎进门,要不然你一个人在外头多可怜见的。”
看着眼前的老太太激情表演,苏幼月不予置否,这鲁夫人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不过今天她是客,加之听了谢渊一番话,心情不错,并不打算跟对方过多计较。
“原是如此,鲁夫人不必在意,我也没放在心上,我的婚事,沈家还做不了主。”
“好,好…”鲁夫人见她不追究,心下一喜,再去看宇文国公面色,却见对方依旧沉着一张脸,于是连忙一边坐回位子上一边抱怨,“方立那小子,简直就是被他爹娘宠坏了,国公爷放心,今日回去我定要叫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鲁夫人是个能作妖的,背后又有国公府这个娘家撑腰,在鲁家自然是说一不二,那方家也是上赶着巴结她,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方立回去少不了被一顿教训。
宇文国公面色这才微霁,鲁夫人看着他的面色,心里才微微一松,刚准备坐下,宇文国公的脸色忽然更沉,看得她一颗放到一半的心也猛然吊了起来。
这又是为哪般?
顺着宇文国公的视线看去,鲁夫人就看到了赫连凛。
赫连凛和宇文景虽挨在一起,两人此时之间却是天差地别,宇文景面色虽不大好看,但脸上能将他的内心一览无余,他惯来如此,喜就是喜,怒就是怒,形色和内心高度统一,叫人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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