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随你吧。”祁玄月侧身背对云霄,紧闭着眼睛。
云霄裹紧睡袍。最近身体越来越古怪。
往年的三月并没有这么焦灼急迫。
今年不知怎么回事,食欲减退,心情焦虑,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甚至体味更加浓郁。
他的体味已经浓郁到会灌满整个车厢,扑面而来那种。
此时他心念波动,整个客房里都是他身上浓烈的香气。
他艰难的熬到半夜,听到门外窗外接连不断的哀嚎声,交叠杂乱的声音传进耳朵。
“呜呜呜。”
“咦咦咦。”
“咕咕咕。”
云霄默念清静经,身体却热得发红。
马车坠落
压不住的焦躁感令他暴怒,手一挥,空气中凝结出六支冰刃,歘的钉在外面的地面上,以狐族感应暴喝一声:滚!
厉声震耳欲聋,外面那六只嗅着气味从十几里外赶来的母狐狸被吓得一哆嗦,又被那冰刃恐吓,迅速后退,飞快的逃走了。
云霄总算得了片刻宁静。
干脆起身,盘膝而坐,默默调息。
————
早晨祁玄月醒来时,已经忘了昨夜求而不得的恼火。
托着腮侧身看着云霄,他盘膝而坐,虽然闭着眼睛,也知道正被祁玄月盯着,未睁眼,缓缓说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祁玄月悠悠道:“自然是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云霄被她撩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多美的句子。
他睁开眼,认真的看着祁玄月:“承诺不能随便许,有代价的。”
祁玄月挑眉:“真心话。天地可证!”
云霄蹙眉:“越说越认真了!”他起身下了床,伺候着祁玄月更衣洗漱。
除了梳头化妆是凌雪来做,其他琐事都是他亲手伺候,祁玄月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他了,简直眨眼之间也离不开了。
早膳过后上了马车,马车车厢被厚重的门帘窗帘遮挡,几乎就是密闭的。
祁玄月明显感觉到,今日马车里的香气浓郁到让人头晕,他太香了。他平日里确实是自带体香,可今日这香气也太浓烈了些。
她被熏得难受了,又怕直言香气熏人会令云霄尴尬,就靠在窗边,掀起一条缝隙,装作看沿途的风景。
这帘子一开缝,新鲜空气顿时涌入,香气也顺着缝隙散出去。
土路松软,远处的杨柳冒了些细微的嫩芽。远山近树,整体来说还是光秃秃的。不过一天比一天回暖了,很快就要迎来春天。祁玄月看着看着,还真看出些不同寻常。
她惊喜的扯云霄的衣摆:“快来看,快来看!路边有狐狸!好几只呢!都是火狐!毛色好漂亮!”
云霄自然知道,那些狐狸都是被他的气味吸引过来的。他浑身难受的道:“姐姐,别看了。”
祁玄月的头都伸出窗口了:“喂!小狐狸!小狐狸!”
她一招手可到好,那几只狐狸尾随马车而行,沿途跟了几里地。
祁玄月有些纳闷了,打个招呼就赖上了?初春正是青黄不接,或许这些狐狸饿了。
她找出一盒子肉脯,顺着窗口往外扔。
外面驾车的小宁子道:“主子!您越喂,它们越跟。”
祁玄月歪着头想了想:“若是一直跟着,证明它们很聪明,带上也无妨。”
小宁子叹道:“狐狸这东西狡猾多疑,养不熟。像赤赤那样伶俐安分的,少见。”
祁玄月听出这是劝她别招惹,便关了窗帘。
却见云霄蜷缩着,脸色发红,晕乎乎的。
祁玄月摸摸他的额头,很烫。像是发烧了。
一拍大腿,哎呀,此行忘了带个太医出来了。
她命小宁子找个医馆。
————
下午,两驾马车拐入官道右侧的一个小村子,村子里倒是有个村医,只是环境简陋。
黎统领扶着云霄下了车,半拖半架的带他进了村医家。
祁玄月不太信任的看看那脏兮兮的老头子。
小宁子上前讲明情况:“郎中,早晨我家主子还好好的,马车赶了十几里路,途中开了一会儿窗,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吧。就发起高热了。人也混沌迷糊。您给看看。”
郎中点头,静静把脉,过了一会儿才不解的说道:“这种脉象,老夫平生未见。不过,用些退热汤剂,想来暂时无妨。你们一路行车,到了大城,再寻个名医看看吧。”
郎中手脚麻利的配了药。小宁子付了诊金。请郎中代为熬药。
几人扶着云霄上马车时,三只狐狸在马车前匍匐,晶亮的眼珠闪烁着欢快和讨好,尾巴摆向右侧。
云霄的身体立即抑制不住的要现出原形。他强忍着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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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月此时也无心照拂野狐狸了,整颗心都在担忧云霄,用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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