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辨我是雄雌
叶颜沉默了,垂着眼眸,低落的看着水面。
祁玄月看叶颜这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就是打算让那傻小子默默跟着他。
只要这仗一日打不完,她就能多留他一日。
祁玄月后脖子汗毛都炸起来了。她若没亲自来这一趟,说不定叶颜为了留住辰儿,打芷国坞国,要打上七八年。
祁玄月揉揉眉心,朕招谁惹谁了?深深叹气:“你就直说,对辰儿是不是真心。你家的家规是一夫一妻,你确定夫君就是他了吗?”
叶颜抬起眼睛看着祁玄月:“臣认定他。圣上恩准吗?如何办到?对天下人承认臣的欺君之罪?承认女人承袭了侯爵?”
祁玄月嘶了一声:“女人承袭侯爵未必不可。朕不也继承皇位了?你又没问过朕,怎知不允?你若认定他,朕自有办法。”
叶颜抱拳就要谢恩,生怕这恩典跑了,唰的站起来。水花溅了祁玄月一身。
祁玄月嫌弃的往后退退,怨道:“诶诶诶!你站起来干什么?坐下!”
叶颜笑着坐下去:“圣上,臣该死。”
祁玄月点点头:“确实该死,朕的衣袖都湿了,左膀右臂都失了。你以后就奉朕旨意女扮男装,对朕的堂弟好些。他傻,别欺负他。”
叶颜瞪大眼睛:“遵旨!”以后就是奉旨女扮男装了!将来大战得胜,不需要再带兵,便可公开女子身份,侯爵还能保留,这简直是天上掉大鸿运了!圣上没生气,还把一切困境都解决了。圣上怎么这么好?圣上英明。叶颜要感动哭了。
祁玄月刚要出去,忽然停住脚步,回到浴桶边,神神秘秘在叶颜耳边低声问:“怎么拿下的?教朕两手。”
叶颜呃了一声:“是!臣一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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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月率先出去,对着云霄点点头。
云霄会意,这是查明了。谈好了。
私事了了。叶侯再坐到案前,君臣俩就开始认认真真商议攻城之法。
研究了半个时辰,祁澜辰带着兵将们训练完了,一身大汗回来了,祁玄月挥挥手,让他滚回营房沐浴擦洗。
其实北地不缺水,收集点雪一烧就是水。冰雪消融后就会汇聚出河流,所以只要人勤快,洗干净不成问题。
祁玄月道:“若能弄到芷国布防图就方便多了。”
叶侯却摇头:“芷国现在完全封闭,无进无出,莫说人了,鸽子都不许飞。除非咱们能变成老鼠麻雀才进得去。不得已,便强攻。”
祁玄月抿唇:“那就按照强攻的思路计划一下。”
云霄在旁边听着,老鼠麻雀?好的。
他站在院子里,感应附近的老鼠和麻雀,那些小家伙受到九尾狐大人的召唤,纷纷凑过来,有落在营房屋顶的、有躲在院墙角落的。
大约百来只,够用了,他便下了命令,要这些小家伙去偷一个叫布防图的东西。
小家伙们领命,朝着芷国奔去,两国之间还有上百里地,云霄把希望寄托在麻雀身上,好歹是带翅膀的。
辰儿进院了,张着大嘴愣在院门口看着云霄。
云霄推推他:“怎么了?”
“姐夫,你刚才,闭着眼睛,仰面朝天,嘴里念叨,是感应自然呢?真虔诚。”
云霄尴尬一笑:“就是在院里凉快凉快。进去吧,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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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祁玄月就按照叶侯教得法子,衣衫一扔,上去就扑倒云霄。
吓得云霄一招送她入眠。
他要崩溃了。这白花花的……惹得他的心咚咚咚乱跳。
手控制不住的想僭越。赶紧扯过锦被给她包严实,抱在怀里长叹:“老天爷啊,老天爷啊,老天爷啊!”
不行,等不了了!得让芷国坞国赶紧灭亡!狐魂出窍。憋着一股劲儿,往芷国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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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芷国,见一群老鼠,把人家中军宝帐里所有带字儿的纸张都抬出来了,到了门外,麻雀就接手,一件件拖着飞起来往外运。
云霄点点头,不错,比他想象中伶俐。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都是些舆图、信件,没有布防图。
他命老鼠麻雀把东西送回原处。
小家伙们又忙着往回倒腾。
他进了宝帐内,上上下下仔细寻找,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直到天色微亮,要走时,一回身才看见,身后这一整面墙就是布防图啊。
画得挺优美,山是山、水是水、云是云。夜色昏暗,还当是墙上的装饰画呢。
他伸手去揭。咦?还真是在墙上画的?
他揉揉眉心,这怎么带走?总不能把人家宝帐拆走。
抓起纸笔,参照着画了一遍。
他洒下一些粮食犒劳小家伙们:“多吃点。”把图叠成小块,交给麻雀:“把这张图送到祁国北部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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