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在未来的岁月里,他能顾好她。
可从一开始,将刀子落在她身上的就是他。
到底还是,他自己过于自以为是了。
他后悔了。
疼痛从心口开始蔓延,好似四肢五脏都在疼痛,最后在大脑皮层聚集,比在火场里被火舌舔舐还要疼。
灼心之痛,不过如此。
疼得他开始想,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就好。
“老傅?老傅你还好吧?”
蒋延洲看出来身侧人的不对劲,但看着这架势,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你是不是伤口疼?哪里疼啊,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傅北行似受着无尽的折·磨,额头的青筋暴起,窝在沙发上的身子也在不自觉地蜷缩。
像是从前被母亲责罚,被关进那漆黑的房间里生出的应激反应。
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清醒,意识里的疼痛却无止无尽。
他听到了蒋延洲担忧的声音,也做出了回答,牙根子几乎都要咬碎。
“不必。”
“那你这……看着也不对啊。”
蒋延洲担忧不已。
傅北行却扯出一丝释然的笑,“我该受着的……”
“蒋延洲,我该受着的。”
他手指紧紧地缩紧,手上被火撩伤的伤口结痂,又被他用力扯开,迸溅出鲜血。
身姿高大的男人蜷缩在沙发一角,像是被路边丢弃的金毛,被雨水淋湿带着十足的可怜。
眼泪从傅北行脸上划过时,蒋延洲已经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傅北行。
从医院的抢救室里抬出来,被包裹得结结实实时,他都没有见过傅北行这般。
他嘴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
如果眼泪能让心中的郁气宣泄出来,那便哭一场吧。
他轻轻地拍了拍傅北行的肩,终究是闭上了嘴。
也在男人溢出的哭意中,听到了几个字。
——他后悔了。
为什么不可能
江城。
温薏的戏份杀青之后,她就回到自己的市区租下的公寓。
早在节目组的时候就已经听说,温家最近在给她物色相亲对象,她要是回去,就是把自己往狼窝里送。
不光如此,她还屏蔽了一切温家的消息。
电话卡直接拔了,微信也早已经把温家人全部删除。
别说温家,只要她装死,她经纪人都别想找到她。
都杀青放假了她还上什么班?
开摆!
于是温薏一觉睡到午后,还是因为饿得不行,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的时候把手机开机,待看清来人给她发来的消息时,差点没被吓死,一口漱口水灌入嘴中,呛得她差点没喘上气。
她颤颤巍巍地打字。
【温薏:老板,你是不是发错人了?还是……玩游戏输了哇?这大早上的,您别吓人啊。】
是不是有病啊!
大早上给她发来消息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多多少少沾点那啥了!
温薏吓得不行。
迅速地洗漱完之后打算吃点东西去追剧,不然一会儿再来什么惊吓她非得低血糖直接吓晕不可。
要是吓死了,她挣的那些钱可都便宜温家了呢。
才不要。
刚泡好一杯咖啡,打算整一碗泡面时,温薏又收到商榷的消息。
【压榨员工无情的狗老板:
第一,没发错人;
第二,我的消息发送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是下午一点零八分,谈不上在大早上吓你;
第三,我想娶你是真心实意,没发错人,也不是玩游戏输了。】
温薏看着这一二点回复直接愣住。
脑海里一片空白,要不是盖着的泡面香味让她清醒过来,她估计能盯一天。
但饶是如此,动作间也可以看出她的不知所措。
这人,什么意思啊?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说要娶她,她有那么好娶么?
温家人把她当做一个货物一样打算卖出去,他商榷作为一个老板也打算把她给卖了吗?
已经在给他打工挣钱了,他怎么这样啊?
虽然……虽然好像她现在挣得还不够xr娱乐把她签约过来的违约金,可也不至于这样吧。
温薏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委屈。
她直接把手机扣在桌上,红着眼睛把自己的泡面上盖着的kdle给掀开。
氤氲的水雾覆盖在她脸上,温热了她发酸的眼眶。
没忍住,眼泪也瞬间滚下来。
手机恰好在这时候响起。
温薏脑子这会儿还是一片浆·糊,烦躁地想把电话给挂掉,可脑子没有控制好手指,指腹直接一滑,就把视频通话给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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