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整个场子都安静下来。
未知滋生无穷的想象力,都没有亲眼看到那两位被逮住的弟兄们如何,却知晓他们扛不住质问而透露旁人消息——那么是遭遇什么,才会让硬骨头跌碎,低声祈求一条性命。
诡异的沉默之后,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
却见牌桌直接被踢翻,咒骂的语气也跟着从男人嘴里吐出。
“吵吵吵,吵得老子脑袋疼!”
金国祥将手上的牌面一扔,一脚将本就踢翻的桌子又踹远。
他将手上的牌面一扔,垮下来的脸显得面目更加可憎,“麻子都说了,一个女人而已,能怎么办?一群狗娘养的还在这儿嚷嚷,都这么有空不如去把那两个兄弟给老子找回来!码头干老子屁事?”
又不是他的场子,真被踹了他也没什么损失。
反倒是他手下的那两个人,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正争论着,门口守着楼道出口的黄毛小子癫狂地跑进来一个。
“老大,有兄弟在林子里面找到了三子和小五!”
这两人正是分别被商凌和傅北行盘问的两个。
闻言,一众人都紧张起来。
“在哪儿,怎么样了?”
他们这群人都是干这行勾当的,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甚至死在半路上都未可知。
别人的下场,也极有可能是他们的下场。
也正是如此,才迫不及待地想知晓他们的消息。
黄毛有点不敢看大家,脑袋低下来:“伤势很严重,基本上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已经让人偷偷送往山下医院了,而且……”
他似乎有些不敢回想,声音越说越小。
“而且什么,赶紧给老子说!”
金国祥这个暴脾气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这小子脸上。
黄毛也不敢再耽搁,犹犹豫豫地把话吐完:“而且因为是在林子里面找到他们的原因,兄弟们身上还有被野兽……”
他不敢往后面说下去,但众人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个情况。
在山里,身上还带着血,昨日还是一整天的清朗天气,还能怎么着?
黄毛大概以为大家被吓到,还补充了一句。
“不过三子和小五还有气儿,已经及时送到医院,应该能抢救回来。”
“娘的,这群狗娘养的!”
金国祥爆了一句粗,气势汹汹地转头,对人吩咐,“去!把那娘们儿给我带过来!敢这样对我兄弟,老子不回这个礼,也是对不起大家!”
“可是老金,这女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金国祥身边的麻子忍不住劝道,虽然气愤,但是还是犹豫把话说出来。
“而且那边的人也没说对这女的怎么样,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
金国祥怒吼着把他的话给打断,“用得着他们指挥老子做事?给点钱咱们,就当真把我们当兄弟了?你这猪脑子也不想想,那位爷是帝都的人,等走了之后管得住咱们江城的?”
“……也是。”
码字胆怯回应。
金国祥冷哼,“那群狗娘养的,说白了就是花钱拿咱们当刀子使,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你看他们管咱们吗?用他们生意人的话说,咱们这叫什么……”
“外包。”麻子在一旁补充。
“对!外包!”
金国祥愤然骂道,“那帝都来的有钱人就是不管我们死活的,你看看咱们两个兄弟,差点就在这林子里面被野兽叼走了,他们会管?这笔仇,我们也只能自己报!”
义愤填膺的一番话说出来,也让现场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嘴里开始嚷嚷。
也不需要金国祥再下达命令,就有人去把姜予安给带了出来。
她被锁在一间巨大的笼子里,铁锈味有些令人恶心。
据说是这云丹山上曾经打算做一个游乐园,花钱打算弄一些杂技演员,还有狮子跳火圈的表演,以作一个主题公园。
后面出了那些事情,这项目自然也被搁置。
而这些运上山的东西自然而然被搁置,成就现在关押姜予安的工具。
此刻,她正蜷缩在笼中角落闭眼休养。
从今早傅聿城被人带走之后,她就被这群人关在这里面。
期间,滴水未进,什么吃的也没有。
除却睡觉,她想不出其他办法让自己保存体力。
听到笼子外面的争论声,姜予安垂着脑袋眉头微蹙。
她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费尽心力把傅聿城从山洞里带出来。
她做事,但求无愧于心。
回头找傅聿城的事情她无愧于心,但倘若再山上他真因为发热不幸离世,也是他的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唯一走错的一步,大抵就是妄想靠自己的能力,把他带下山。
姜予安闭眼心想着,就听到金国祥暴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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