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动作停下,再一次欺身而下。
姜予安红了眼眶,在男人的气息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反呕出声。
那种不住的恶心感也让傅聿城松开了自己。
男人脸色铁青。
姜予安蜷缩在沙发角落,头发凌乱,衣衫也因为方才两人的争执而看着不在整洁。
男人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抿唇不语。
好半晌,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暗暗的嘲讽声。
“商小姐这是装不下去么?”
你配吗?
傅聿城阴沉的话落,姜予安瞳孔微缩,捂着嘴的反胃感也硬生生地被惊吓压了下去。
她掀眸落在男人身上,情绪说不出的复杂。
傅聿城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直白地撕破她这段时间的表演。
“什么都已经想起来了,还要装作和从前一样,很辛苦吧?”
“明明讨厌我讨厌的要死,却还要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迫于无奈地答应我无礼的要求。安安,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嘲讽的嗓音随着他的轻笑溢出,往深处听,竟然还能听出几分落寞。
姜予安慢慢地坐直身子,从沙发的角落舒展开。
温凉的嗓音缓缓:“你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傅聿城抬了抬眉梢,轻轻笑着:“还需要猜么,安安,你可从来没有掩饰过你对我的厌恶。”
“……”
“你大概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演技有多差。”
“……”
“只是可惜,哪怕跟在我身边四年,你也没有学到应该学到的东西。安安,在西尔斯城你应该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想要当一个能保护弱者的好人,要么比坏人更强,要么比坏人更坏。”
“……”
“但这两点,你都没有。”
“……”
“除却顺从、迫于无奈的屈服,以代价换取别人的性命和自由,你别无他法。”
这就是目前的现实。
受到威胁,只能迫于无奈地答应傅聿城,然后救下王素娟。
除了答应,她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人质死亡,或者闹出更大的乱子出来呢?
自然不能。
如果再重来一次,哪怕知道傅聿城知晓她已经恢复记忆,她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不能牵连无辜者。
姜予安掀起眸,“所以呢?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你打算怎么做?”
她目光坚定,再也没有隐忍的不耐和厌恶。
只剩下直白和坦然。
所有的情绪再也不遮掩。
傅聿城笑了一下,“对于安安你,我自然不会做什么的。毕竟我的性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安安救下来的。
我虽然无视规则,但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个答案。你乖一点,我也听你的话,不再做那些叫你不喜欢的事,就跟着四年一样,好不好?”
他慢慢蹲下来,手臂搭在姜予安身侧的沙发上,目光虔诚地看着姑娘,像是在祈求。
祈求她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这四年一样,她宛如一张纯色风筝,被他的线牵引着在空中飘荡。
而他则是披上人皮,在她面前装作一个好人。
其实如果心大一点想,如果装一辈子的好人,或许真的能够被说成一个好人的。
姜予安试图强迫自己做到。
但过去发生的事情,哪里能够说散就散了的呢?
在她面前伪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呢?
她真的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么?
如果可以,那么又怎么让傅聿城轻易发现她眼底的厌恶呢?
心口的怒意逐渐攀升,忍无可忍时,她挥开傅聿城的手。
“我做不到!”
她红了眼,情绪彻底爆发。
“傅聿城,你知道吗?在每一个睡不着的夜里,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在那座山上,没有一刀把你给捅死,而是费尽千辛万苦把你从山上带下来,然后自己跟狗一样被那群人关进笼子里,然后再被他们拽出来霸凌。”
先是难听歹毒的言语,跟着唾沫往笼子里面扔。
再是拳头、棍子,朝她身上落下。
也就是她命大,一次又一次没死成。
她红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往前又撕开一道伤疤。
“还有国外的事情,你记得吧。你自己亲口说的,找来那些人帮着姜笙想除掉我。你说,你是真的想让我死,还是只是觉得我凭借本能的求救有意思呢?”
那四年的空白是黄粱一梦,是迷茫前行,是雏鸟的期盼。
可一旦想起来从前种种,就知道这四年有多可笑了。
从前在暗中看着你苦苦挣扎的罪魁祸首,攀爬到你脖颈上咬破皮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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