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你亲妈才会和你说这些,换作其他人,你看我会说吗?”
这死丫头要不是她女儿,她才懒得理会。
早早把老爷子从前分给她的财产变卖,再把剩下的要过来,等两个老东西百年,她就出国潇洒算了。
哪里至于还在这里苦口婆心。
“妈妈,你眼里除了钱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吗?”
宋思雨没忍住反驳,“姥爷都这样了,你不关心他身子就算了,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追着我去问遗产的事情?他还好好活着呢!”
“这世上最现实的就是钱,我眼里不看着钱,难道惦记着那什么用都没有的亲情吗?你真是笑话!”
时枚冷笑,一脸看傻子地看着宋思雨。
“我看你真的是在厨房待久了人都傻了,现在不去找老爷子要遗产,等他死了再找?那个时候白纸黑字都写清楚了,还能有你的份儿?蠢货!”
“思雨是蠢货,是不是我这个老东西在你眼里,也是蠢货呢?”
时枚话音落下,忽地背后传来一声幽幽的询问。
你不要再讲话了
老太太冷声询问让时枚心头一惊,一个激灵就从走廊的长椅上窜起,有些慌张地朝身后看过去。
“妈,你怎么在这里?”
她满脸讪讪,只能赌一把自己在老太太心里的分量,试图这一茬给糊弄过去。
毕竟自己的性子,老太太也是清楚。
这么多年,她从家里要到的东西只多不少、只进不出。
若非老太太刻意偏袒,又怎么会让她在家里为非作歹?
她在赌老太太依旧心软。
可惜这次不同以往。
老爷子眼下还在病房里躺着,病成什么样子肉眼可见。
一墙之隔,她却在这里怒骂女儿不去找老爷子要遗产,这还是人吗?
从前她只是觉得时枚贪心了一些,至少在大是大非上不会有过错,起码她是个知晓心疼人的好孩子。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时枚在自己身边陪伴着。
如果不是心里念着他们做父母的,现在的孩子哪里会和他们这些老东西住在一起。
虽然这孩子平日里是骄纵了些,有时候也无理取闹过,可她要的不过是一些钱财死物,有没有实实在在伤害过谁。
唯一犯错的那次,她也诚诚恳恳地在自己面前忏悔道歉,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会再犯。
这些年来相安无事,她自然是觉得时枚已经改过。
直至今天亲耳听到她这番话,她才知道,这姑娘是被她给养歪了!
住在时家不愿意再嫁、总是说着好话哄她,无非是看上了她手上的钱财。
亏她还心心念念,总觉得是这小女儿可怜又懂事,自己本事不多,又没有找到一个好夫家,所以才依附着娘家。
哪里知晓她存的是这种心思……
老太太脸上浓浓的失望刺痛了时枚的眼睛。
她立刻上前,焦急解释说:“妈,您听错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前面还说了其他话呢。”
老太太冷着眼睛看着时枚。
时枚还想再说些什么,从她身后长椅上起来的宋思雨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姥姥,你不要听我妈妈狡辩。她从头至尾就没有关心过姥爷,从我出来到现在,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我哄姥爷,让他把遗产给我。”
宋思雨说到后面声音都哽咽起来。
“姥爷他又没怎么样,只是生了一个小病而已,她就一直在这里说这种话,姥爷还好好的呢!她就只知道钱,姥姥您睁开眼看看吧,别再听她说鬼话了!”
‘啪——’
宋思雨话音未落,就被一巴掌狠狠打断。
在意识到是谁甩她的时候,她愣在原地,强撑着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唰唰往下掉。
老太太也被这一巴掌给吓到,连忙上前一步,“怎么样,没事吧?”
她反声质问时枚,“你怎么还动手打孩子呢?”
不单单是宋思雨和老太太被这一巴掌给吓到,时枚自己都没有料到她会情绪激动对女儿动手。
她看着自己的手,这会儿还泛着一阵疼。
再抬眸看向宋思雨,姑娘已经抬手捂住了左边脸颊,但从边缘的红痕处看,可见她这一巴掌手劲儿不轻。
“思雨,我……”
“你不要再讲话了!”
戳破
正给宋思雨查看脸上伤口的老太太怒声打断时枚,目光凉凉地睨了她一眼。
时枚立刻收了声,被老太太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
宋思雨的脸颊红肿一片。
饶是时枚没有凑近,都能看到她的杰作,那明显的指印简直像一根刺,刺痛她的双眼。
她怎么就……
时枚手指颤抖,想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那般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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