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的脸一下子白了,不是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什么不对,而是自己隐藏的特殊身份,她刚才的解释若是讲给一个小帮厨听,倒是无妨,可倾听者竟然是薛婉月,她要怎么解释这些知识是哪里来的?
薛婉月是宫里的尚食主管,不会不起疑心的。
若是追究起李春香这个人来,楚乔有理由相信,春香乃至春香的家人,对什么绢蒿,百里向,还有阿魏定然是一无所知。
“尚食大人!奴婢以为是……奴婢都是胡说的。”楚乔急切地解释着。
这些胡说吗?这些绝不是胡说,是楚乔曾经研究看过的,她甚至亲手摸到了这些香料。
可现在的状况,楚乔暗暗祈祷,希望薛婉月对草原香料一无所知,也许她这么一说,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你刚才说的除了这个阿魏,有点奇怪,其他的我倒是听说了,很有趣,我很喜欢听。”薛婉月微微地笑了起来。
她竟然知道绢蒿和百里香,看来楚乔低估了这位尚食主管,楚乔慢慢地抬起头,小心地看了过去,想通过薛婉月的表情来判断,尚食主管这会儿有多怀疑她。
可就在楚乔抬头之际,薛婉月也看向了楚乔的脸,只是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你,你是御膳房的李春香?”
薛婉月很吃惊,这不是在御膳房里大胆抬头看她的女厨役吗?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厨役,竟然对草原香料这么精通?说得头头是道。
这下糟了,薛婉月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她这次想逃也逃不掉了。
“是,是奴婢,奴婢是跟着毛大厨来的,这样乱跑乱撞,实在冒犯,不过我马上,马上就回去了。”楚乔一边说,一边回头寻找的时候,发现毛大厨他们不知去了哪里,定然是一个不留神,他们丢下了她。
没有他们那些人在,楚乔更加不安了,也许薛婉月并不相信她。
“刚,刚才还在这里,可能去那边的防风厩了。”
楚乔收了目光垂下了头,在没有得到薛婉月的命令之前,她不敢去追,只能硬着头皮杵在这里,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薛婉月看出了楚乔的紧张,她移开了目光,走到了栅栏前,眼望着拿几只来回走动的绵羊,低声说。
“这次蒙古王后来到皇宫,除了摆放,心里还装着一件忧伤的愁事,皇上和皇后,都希望能盛情款待,拿出大国的风范来,这次的国宴,不是要好,而是还要精彩,让蒙古国的王后高兴起来。”
“奴婢明白。”楚乔低声应了一句。
听楚乔说明白,薛婉月很诧异,她又将目光看向了楚乔,追问了一句。
“你明白?说说看,你都明白了什么?”
“奴婢明白,尚食大人很着急。”楚乔低声答了一句。
“呵呵,真是个孩子,说话就这么直接,是的,我很着急,所以才会来这里看看,想找个解决办法出来。”
薛婉月说完,竟然伸出了手,亲切地握住了楚乔的手,完全没有顾及她和楚乔的地位悬殊,很是和蔼。
“你对草原了解多少,对蒙古膳食又了解多少,我很想知道,刚才的话,能继续说下去吗?”
“春香怕误导了尚食大人。”
楚乔看着薛婉月握着自己的手,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表的真诚,原本要埋在心里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可见她一愁不展的,不似装出来的,也许这位尚食主管和其他人不同,不是一个疑心重的小人。
如果楚乔急需说,她应该不会揪着李春香背景查起来没完,似乎薛婉月现在也没有这个精力。
“说吧,就当我这会儿清闲,有人陪陪我说话了。”薛婉月说。
“是,那春香就说了。”
楚乔心里的畏惧消散了,希望接下来的话能帮助薛婉月解除心头的烦恼和焦虑,最重要的,她也希望这次国宴办得好一些,给尚食主管一些提示。
“尚食大人应该知道,世家上最知名的香料是玫瑰花。”
“当然知道。”薛婉月应答,她仍旧没有放开楚乔的手,态度还是那么温婉。
“在草原上,有一种野生的玫瑰,香气宜人,很多人用它熏茶、制酒。却不知道它也可以用来作为食品的香料,这种香料尤其会得女食客的喜欢,夏季腌制玫瑰花瓣,成为玫瑰酱,如果在烤制羊肉的过程中,涂抹一些,不知道效果如何?还有一些椒蒿、野生葱蒜类,如果稍加配比,定然会调制出不同的口味,还符合蒙古国人对香味儿的熟悉,消除异国他乡之感。”
楚乔说得十分自然,这也是她刚才站在栅栏边思索的。
谁知,她这样一番话之后,薛婉月握住她的手突然用力,楚乔慌忙惊恐抬眸,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说得过多,放肆,惹了尚食大人的不满。
“尚食大人。”楚乔赶紧抽手,神情惊慌。
薛婉月这才慢慢地松手,松开了她。
“为何你会只是御膳房的一个厨役?”薛婉月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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