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侯是出了名了花花公子,主子……”
“嘘,不准乱说话。”
下面的声音蓦然压的很低,窃窃私语着。
“主子才不会,那锦侯长得艳丽,本事大概一般,所以……吃亏的不会是咱主子。”
被浓郁树枝挡住的某人,站在百米开外的粗大树干上,清晰的听见下面人的对话,斜若刀裁的墨眉,微微拢了起来。
“没错,不要担心,你们没见主子每次都是熬一整个通宵才回来?无论伺候哪个大人,都是如此尽心尽力……”
雨青花飘飘洒洒,站在高枝上的男人,眼眸亮如闪电划过,一步步顺着粗大的树干走到宫墙外,飞身而下。
“王上!”外面巡逻的红缨蓦然发现杜御熙站在花丛小道上,急急跪下拜见。
“召集百官夜会。”杜御熙的声音里,都带着一股雨青花的味道,温雅甜香。
“是。”红缨立刻领命。
“等等……”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衣袖,杜御熙也发觉自己浑身都是雨青花的香味,刚才在树上呆了片刻,这香味就沾上了。
“先传召让尚书府三位大人。”杜御熙沉吟片刻,说道。
“是。”红缨领命,立刻起身去准备传召。
杜御熙在夜雨中转过身,已经有机灵的夜侍宫人举着华盖小跑而来,为他挡住细密纷飞的雨丝,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的议事厅,四颗嵌在上方的上等的雪夜明珠,散发的光芒,将一屋照的如白昼般。
俊秀犹如春月的年轻男子,比雪夜明珠的光芒还要璀璨。
书桌边,上面放着的都是大臣奏折,还有一盆月波花。
月波花开,犹如月色倾泻,能在月光下发光,非常的美。
杜御熙站在月波花边,伸手抚着那乳白色犹如月光的花朵,表情很闲雅。
而免跪的王大人,脸色有些惊惶,暗自惴惴不安,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年轻的王,会在深夜召见。
“张大人,前夜,苏筱筱送入你府上,不知你如何招待的?”杜御熙玩赏着月波花,淡淡的问道。
张钦辅微微一愣,不知道王的言下之意究竟是什么。
“自然……自然是不违王命……”张钦辅偷偷的察言观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脑袋。
“哦?”杜御熙继续看着那盆乳白色的花,看不出喜怒,“继续说,本王想听的细致点。”
“微臣……好好招待了苏筱筱……”张钦辅有点艰难的说道。
“让她一夜都未能睡觉?”杜御熙终于看向这个臣子,反问。
“王上恕罪,微臣……微臣……”被杜御熙这么淡淡的一反问,张钦辅双腿一软,不觉就跪在了地上,“苏筱筱不喜夜眠……微臣也无能为力,只得由了她去。”
“不喜夜眠?”杜御熙眼眸微微眯起,手中的月白色的花朵盈盈绽开,恍若月光流淌。
张钦辅胆儿都快吓破了,三魂没了两魂半的退出御书房,抹抹额头的汗,王上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知道他中饱私囊,私扣河道整治的银两?
如今,御书房的议事厅里,站着另一个大臣,四十上下,相貌及其威严,说是文臣,倒更像个武将。
“何大人,昨夜苏筱筱送入府上,可曾好好招待?”杜御熙问着同样的问题,但是显然对何煊的态度不一样,至少说话的时候,眼神专注的看着他。
何煊不答。
“何大人。”杜御熙似乎脾气很好,见他沉默不语,再次喊道。
“王上,臣并未招待。”何煊乃是忠心谏臣,性格执拗坦直,所以无法隐瞒,直言说道。
“哦?本王将将军之女送去府上,是想解解何大人公务烦劳,为何没有招待?”杜御熙心中那杆秤明了万分。
张钦辅是有才华却无德行之人,所以不必对他好言相待,只要不闹出大纰漏,都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重臣何煊,铁骨铮铮,刚正不阿,他自然会以君臣之道相待。
“回王上的话,臣素与苏清海相熟,同朝为官,虽然他犯下重罪,可那小女无辜,臣以为,王上该收回成命,放那无辜女娃一条生路。”何煊有了话就憋不住,趁着这个机会,干脆一股脑倒出来,“臣亦有女儿,年纪与她不相上下,虽非金枝玉叶,在府中也受百般呵护……”
“何煊,你这是在为苏家求情?”杜御熙打断何煊的话,低低的问道。
杜雨青要是知道有人还敢在圣上面前为她求情,恐怕要乐开了花。
她正和闻人莫笑玩的不亦乐乎,而原本是主人的花绣锦,撑着额头,看着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欢笑玩闹。
良辰美景活活的被这两个不解风情的人给糟蹋了。
“莫笑,时辰不早,你先去休息吧。”花绣锦也很疼爱闻人莫笑,不仅仅因为他是王上最偏爱的小侯爷。
可是,这么由着他们玩闹,他如何向杜御熙交差?
“不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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