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易昭容。”卫尚宫略微低头见礼。
“卫尚宫瞧着面色不佳,可是遇到了难事?”易昭容笑着温声询问道。
卫尚宫勉强露出了笑,却并未言语什么,在她看来连德妃娘娘都毫无办法的事情,她一个小小昭容能成什么事?
易昭容对卫尚宫这副神态并未有太大不满,反而是轻声笑了笑说道:“我不知卫尚宫遇了什么难事,只是想提醒卫尚宫一下,有些时候不妨大胆几分。”
“如今这宫中是皇后娘娘做主,求人也得求对地方才是。”易昭容展颜笑着,那道出的话语却像是一道惊雷似的劈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卫尚望着易昭容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忽然惊醒,突然之间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或许这真的会是生机?
试一试?
凤梧宫中,司宁池撑着脑袋躺在小榻边闭目养神,旁边沈庭垂眸站着,手中拿着扇子不疾不徐的为司宁池扇风。
苏永德腆着脸笑着说道:“娘娘今日可真是太威风了,这么多年可从未见吴生平那样难看的脸色,三司六局那几位女官想必从今日起再也不敢不尊娘娘您了。”
司宁池听着苏永德的话弯了弯唇,闭着眼睛说道:“治下之术岂能只罚不赏?本宫还没开始动手呢。”
有罚有赏才能定人心,司宁池也不想事事都得靠自己亲力亲为,此番既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是想从中挑选出能为她所用之人,日后这宫中账目何需自己日日查阅,只需有人替她办事,拿捏的住便足够了。
“皇后娘娘,门外卫尚宫求见。”月桂走入殿内对着司宁池俯身拜道。
“瞧瞧,这人不就来了吗?”司宁池睁开眼坐起身来,展颜笑道:“去,把人请进来吧。”
卫芳若在这宫里的年头可不小了,能稳坐尚宫之位这手底下的能人自也是不少的,只可惜这么些年都是跟在德妃身边的一条狗,寻常人哪里使唤的动她?
而司宁池如今缺的就是这么一条忠心的狗啊。
她身边人倒是不少,可都是尚未成什么气候的,真遇上什么事儿了可未必管用,但卫尚宫可不一样了,若能将她收入麾下为自己所用,在这皇宫里可真是事半功倍,若非是如此德妃又怎么会如此器重卫芳若呢?
“卫尚宫今日怎么得空到凤梧宫来,是送账来了?”司宁池唇边带着几分笑,垂眸看着那站在殿前的卫芳若眸中笑意更甚了。
卫芳若抬眸看向司宁池,不过一个对眼,她仿佛就已经读懂了皇后那脸上的笑中藏着什么意思,她定是已经知晓了一切,笃定自己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此。
卫芳若心沉入谷底,也顾不得其他什么,走上前一步屈膝便是跪下了,俯身叩首拜道:“奴婢罪该万死,求皇后娘娘责罚!”
这一跪,跪的是她最后一线生机。
此事尚未闹大,皇上也未曾知晓,她今日来此便是要将自己的所有底细对着皇后全盘托出,无论皇后娘娘如何拿捏,只要能留下这条命在,以后她就给凤梧宫当牛做马,这便是她今日所来的目的,是她孤注一掷的赌注。
司宁池确实早有猜测,查账查了这么久,那些账目上的疏漏虽还未完全查明白,可稍稍推测便能猜出一二,只是司宁池没想到的是,卫芳若胆子这么大,不仅仅是受贿竟然还往宫外输送书信,就这一条便足以要她的脑袋。
“本宫这里可不是垃圾场,什么垃圾都会要的。”司宁池垂眸看着卫芳若道:“你既身为尚宫,更该清楚宫规国法。”
“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莫说你你的命,你亲族保不保得住都尚未可知。”司宁池懒洋洋的垂眸看着她道:“本宫为何要如此冒险帮你?”
“皇后娘娘!”卫芳若急切的挪动了一下双膝,仰着头看向司宁池道:“奴婢不敢求皇后娘娘保全,只求娘娘留奴婢一命!日后只要奴婢活着一日,便任凭皇后娘娘驱使,奴婢定将您的旨意奉为圣旨!”
“哼。”司宁池不轻不重的笑了两声,抬手撑着下巴看着卫芳若道:“本宫若是没记错,德妃对你可是有知遇之恩的,你这尚宫之位也没少仰仗德妃。”
“如今却是要舍弃旧主,投奔本宫?”司宁池收敛了几分笑,看着卫芳若道:“本宫又如何放心,来日你不会也如此舍弃了本宫呢?”
卫芳若暗暗吸了一口气,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其实早在进凤梧宫门前她就想过皇后必定会言及此事,果然……
司宁池看着卫芳若这般神色,笑着站起身来道:“不过呢,本宫身边确实却人手,你若是能替本宫做一件事,本宫便帮你一把。”
卫芳若惊喜万分的抬起头,就看到司宁池招了招手,旁边沈庭端着托盘上前来,在那托盘之中放着一个红色的瓷瓶。
“这是剧毒之药。”司宁池踱步走了下来,站在了卫芳若面前,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她道:“你若当真忠心,就将这毒药吃下去,每月来凤梧宫领一次解药便不会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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