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抬眼看了赵宗珩一眼,小小声嘀咕着说道:“以后一定不跟皇上下棋了,他好凶……”
而那边的赵宗珩正在桌子底下偷偷拉司宁池的手,轻轻摇了摇,侧头看向她的眸中满是笑意。
谢礼
司皓泽瞧见了帝后二人不曾遮掩的小动作,唇边也勾起了几分笑。
这顿饭吃的很痛快,司皓泽依旧许久没这样放松开怀了,时不时抬眼看向司宁池,总觉得不过几年光阴,却觉得自家妹妹变化太大了。
皇上对司宁池的那份独一无二的宠爱一点不像作假,如此他也该安心才是。
赵宗珩并未久留,用过晚膳后就回了宣明殿,司宁池以哥哥腿脚不便为由,向皇上请旨让司皓泽今夜留宿宫中,兄妹二人许久未曾谈心,赵宗珩很痛快的准许了。
小郡主赖着不肯走,便一同在正殿入座交谈说话。
这刚坐下就瞧见了那旁边放着未剪完的剪纸,素云闲来无事喜欢鼓捣那些东西,这小郡主也来了兴致要学上一学。
可别小瞧了这剪纸,这可是一门难得的手艺,素云这丫头就是手巧,会绣花会剪纸,瞧瞧那剪出的兔子栩栩如生的,让方之瑶瞧见了大呼好看,兴致勃勃的要学。
“小郡主,今日那棋都没学明白,又要学剪纸了?”司宁池歪着脑袋神色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半闭着眼笑看着方之瑶道:“你这典型的捡了西瓜丢了芝麻。”
“诶?”方之瑶扭头看向司宁池,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娘娘,我会将这些都学会的!”
“小郡主如此好学是好事,皇后娘娘可别磨了她的性子。”司皓泽眉眼含笑端坐在侧,也跟着出声为小郡主说话。
“哥哥倒是会说好话。”司宁池轻轻抬了抬眉梢,也没再去说方之瑶了,转而看向司皓泽道:“自柳氏母女离京之后,哥哥在宫外过的可还自在?”
司皓泽知道司宁池问的是什么,他敛下眼眸,眉宇间带着几分无奈低声说道:“父亲来府上找了多次,意在让我回侯府去。”
司皓泽当然没应,虽说司皓泽在第一次见着父亲对自己低头的时候确实有些动容,但心里也知道,一旦他如司毅荣所愿回了侯府,那么下一步便是要让他当说客,前来说服皇后娘娘,让柳氏母女再归京城。
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对司毅荣听之任之的小少爷了,如今历经这样多的事情,该看明白的事都看明白了。
“如此看来,老东西还是不死心啊。”司宁池的出言不逊让司皓泽微微侧目,但并未出声辩驳什么。
“本宫一直未曾询问,哥哥可曾考虑成家?”这大约是司宁池第一次如此直面与司皓泽谈及他的私事,按理说这种事情作为妹妹的不会多问,但他们兄妹不同,毕竟司宁池身为皇后,身份就摆在这。
司皓泽闻言抬起了眼眸,有些许沉默,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
便听司宁池继续说道:“父亲一心想要哥哥回侯府,多半也是想为哥哥许亲事,毕竟若能为侯府拉来盟友,想必父亲会很开心。”
司宁池顿了顿,抬眸看向司皓泽浅浅笑着说道:“哥哥还不知道吧?那柳氏几次三番的寻名医,拜观音,在给自己肚子求子,急切的想为侯府诞下男婴。”
“若侯府再有一位公子,侯府爵位岂非要被那贱人的孩子抢走?”司宁池嗤笑一声,那眸中带着几分冷然之色道:“本宫倒是不稀罕什么侯爵之位。”
“只是想想,当年若非有母亲氏族相助,凭司毅荣也配争这个权?”
“如今却要将侯爵之位让给那贱人的孩子,本宫可不乐意。”
司宁池轻轻抬了抬下巴,看着司皓泽说道:“兄长若成了婚,可就轮不到司毅荣拿捏,本宫有的是办法再为你争一个侯爵之位。”
司皓泽瞧着司宁池那傲然的神色沉默了,那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绷紧了几分,若是换做以前或许他足够自信,能许得好姻缘成家立业,但是现在……
司皓泽沉吟了半晌才默默开口说道:“此事……”
“容后再议吧。”司皓泽面露苦色说道:“我这副模样,想必京中也未必有哪家小姐愿意嫁于我。”
这边司皓泽和司宁池在说话,那边方之瑶本来是在认认真真剪纸的,但是这剪着剪着就忍不住侧耳倾听,特别是听到关于司皓泽的婚事的时候,方之瑶手里的剪刀都不动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帮司大公子张罗婚事吗?
司宁池倒是一脸的淡然,看着司皓泽轻声说道:“天底下女子千千万,自会有慧眼识人的。”
“哥哥如此优秀,哪怕坐在轮椅上也有指点江山的本事,岂能轮得到旁人看轻。”司宁池眉头轻皱,看着司皓泽道:“哥哥倒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司皓泽抬眸看着司宁池哑然失笑,或许只有在自己妹妹眼中,他才是如此模样吧?
司宁池撑着下巴说道:“改日本宫便好好物色物色,这京中适婚女子都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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