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允想走上前去,对她诉说自己的想念,今年来日日夜夜的想念,那满腔的情意却在走上前半步,瞧清楚了她身上的衣着发饰,幡然醒悟。
如同一盆冷水浇的他透心的凉。
“允郎……”淑妃望着齐承允那熟悉的面容,无论过了多久她都忘不了,他健硕了不少,面容似乎也硬朗了几分,相较起以前更添几分男子气概。
“小人参见淑妃娘娘。”齐承允未敢近前,抬手掀袍俯身拜道。
这一拜让淑妃脸上挂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眸色轻颤险些便要落下泪来。
刚刚满腔的热切似乎也跟着清醒了过来,原来她已是淑妃……
淑妃低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齐承允,突然无比的想将他从地上拉拽起来,想扯下发冠脱去宫装告诉他,她不是什么淑妃。
可是她不能,她只能这么站着,努力压下胸腔之中翻滚的酸涩委屈,低声说道:“免礼。”
在这一刻,他们似乎成为了最陌生的人,明明当年的他们何等亲昵,相爱相知满眼皆是彼此,而今相见却不能相认,再不能入从前那般亲近。
“我……”淑妃顿了顿口攥紧手里的绣帕道:“本宫听人说齐公子入宫,念故人再见,便来送送齐公子。”
“小人惶恐。”齐承允起身低头应道:“贫贱之躯,怎敢劳烦淑妃娘娘惦念。”
“听闻江北灾情严重,齐公子……江北百姓可曾受苦受难?”淑妃不敢问他好不好,只能如此委婉的问及他的身体,口中说一套,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闭上了嘴
“灾情已得以控制。”齐承允微微顿了顿低声说道:“江北地处偏僻,倒是未曾波及城镇百姓。”
淑妃听着他说话,目光落在他身上暗暗打量,三年未见他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完全没变,说话的语气还是这般平静温和,哪怕当初在得知她要入宫都是那般平静啊……
齐承允简单说了下江北的事,至于其他的一句话都没多说,似乎淑妃真的只是关心百姓才会与他交谈似的。
“如此……”淑妃低头笑了笑,无比的想多留他说说话,可是那边等候的太监已经在频频回头看来,显然是存有督促之意。
“齐公子辛苦。”淑妃到底是没压着性子,看着齐承允低声询问道:“齐公子会留在京城吗?”
“小人怎能自己做主,全凭圣上旨意。”齐承允无奈低头轻声应道:“淑妃娘娘若是并无其他事,小人先告退了。”
齐承允自知不该再与淑妃有所纠葛,对这个她福了福身便准备,淑妃张了张口企图挽留,尚未说话便被身边的秀琴拉住了,淑妃微微侧头看去,瞧见了暗角出藏身的小太监。
心下顿时凌然,这定是哪个宫的人来探听消息的。
淑妃不再言语,哪怕心中有万般的不舍都不能再言说表露半句。
齐承允低头退下转身跟着那领路的公公离去了,淑妃站在原地望着齐承允离去的背影良久,最后深吸一口气抬手道:“回宫吧。”
德妃宫里,下边小太监低头将淑妃与齐承允相见的事完完全全说了一遍。
“这就没了?”德妃听着大为不解,一脸意犹未尽似的说道:“本宫还当淑妃有这本事,竟要与旧情人重叙旧情呢。”
“……”红桃看着自家娘娘这满脸想八卦的表情有些无奈:“娘娘,淑妃娘娘是什么人啊?”
“这到底是皇宫大院,便是叙旧情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吧?”红桃认真想了想说道:“指不定淑妃娘娘早就对那位齐公子没了喜爱之心,毕竟咱们皇上可是人中龙凤。”
“哼。”德妃嗤笑轻哼两声,微微侧头说道:“你这小丫头还是没什么眼力见,淑妃当初为了这位齐公子连皇上都拒之门外了。”
“整整三年啊。”德妃啧啧咋舌说道:“可不像是说断就断的。”
红桃觉得不应该吧。
毕竟二人都分开三年了,指不定那齐公子外边已经有别人了呢?
再说了,淑妃行事素来谨慎,断不敢做出苟且之事吧?
德妃暗暗琢磨着,扭头让人当心着点盯着淑妃宫里,原以为能见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没想到就这啊?
这宫里四面八方都是眼线,就淑妃这去见齐承允一事,根本无需别人多说什么,那贤妃德妃几个宫里全都知道了,就等着拿捏住什么把柄将淑妃踩下去。
结果当然是让她们失望了,淑妃与齐承允不过碰个面,就连那说的话也未曾有提及半分情意,只老友般闲谈,甚至还有些疏离的意思。
且是在多人的注视下,她们便是想拿捏淑妃的把柄都拿捏不到。
那边各宫还在八卦淑妃的事,司宁池这边却是来了位不速之客。
“臣见过皇后娘娘。”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回京来的高寒祁。
“景王怎么得空到本宫的凤梧宫来?”司宁池手里拎着个小水壶,正一脸悠闲的给那摆在架子上的花盆浇水,慢条斯理的伸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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