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看着孙慕荷狼狈的样子,怒火渐渐消了,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屑地嗤笑,“成王败寇,孙才人有什么好恨好不甘心的?”
“何况,落到今日的地步,不是你自找的吗?”
丽妃不知道想到什么,缓缓道:“只是,孙才人也没想到你会有今日吧?”
“本宫想起多年前,本宫不过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身份一般,为给你这个高贵的首辅嫡亲孙女贺寿,花光了辛苦积攒的所有私房钱买了一副画具,结果,孙小姐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看都不看她的贺礼一眼就算了,毕竟她的礼物在一众珍品珠宝里确实寒酸了些?
但只单单做作样子,就不能给她一点善意吗?
为什么要明里暗里地嫌弃她和她的贺礼,导致她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也叫她家自此成了别人眼里的破落户,她廉洁奉公的父亲在官场处处受排挤,上升无望,郁郁患病。
丽妃多恨啊!
可从前孙家位高权重,孙慕荷被她那厉害的首辅祖父罩着,丽妃再憋屈,为了家人的安危也只能忍着。
“呵呵,”丽妃忽然掩唇笑得花枝招展的,“谁能想到孙家会落败?你孙慕荷也会有屈居本宫手下的一日。”
丽妃可太感谢九千岁和贵妃娘娘了。
否则她怕这辈子都报仇无望了。
孙慕荷像只落水狗一样趴在地上,如同厉鬼一样地盯着丽妃,仿佛在说不要让她有机会起来,否则她第一个就弄死丽妃。
“孙慕荷你真真是自负又愚蠢,唯有骨头硬这一点还叫人能看得上几分,可惜啊,这皇宫呢,就专治你这种骨头硬的。”
丽妃收敛了笑意,“还不把孙才人扶起来继续学规矩,学不好,你们都想给她陪葬吗?”
“是!”
宫人粗暴地将孙慕荷给提了起来,也不给她把双手的骨头矫正就摁着她的头磕在地上,教习嬷嬷狠狠地用戒尺抽在她的双腿上和腰臀处。
孙慕荷痛得眼泪直掉,却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有满心的痛苦和怨恨。
丽妃见她这样,嗤了一声,“孙慕荷啊孙慕荷,别说现在孙家已经倒台,就算从前的孙家便有能力跟那位抗衡吗?”
说她没眼色都是好听的,应该说是蠢不可及。
无论安贵妃跟九千岁曾有过什么恩怨,但明显,九千岁是念着沈夫人的恩情的。
如今更是不知为何,九千岁明里暗里处处护着安贵妃。
只要不蠢的,没人敢去得罪安贵妃。
结果,孙慕荷还冲到最前面去,是她把她孙家的权势想得太强大,还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那位何曾正眼看过你?”
这句话可以说是直接戳到孙慕荷的肺管子上了,她如疯狗一样想扑过来咬丽妃,却被宫人死死地摁住,被打得更惨了。
宦宠白月光贵妃娘娘(21)
丽妃渐渐地觉得无趣了,跟这种蠢货说话完全是浪费口水,命教习嬷嬷和宫人好好教孙才人规矩。
“如果她再敢冒犯贵妃娘娘,那条舌头就剪了吧。”
丽妃轻飘飘一句残忍话语震得孙慕荷双眼瞪大,她、她这么敢?
丽妃扶着鬓边的流苏,笑得妩媚,“你看看本宫敢不敢?”
九千岁只说让孙慕荷活着去给贵妃娘娘下跪请安就行,可没说不能让她哑巴了。
……
半个月后的清晨,丽妃第一次带着孙慕荷出了延禧宫,去咸福宫给安宁请安。
此时的孙慕荷早已没了最初的傲气了,穿着和打扮虽有宫妃的鲜丽,但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挂着漂亮的衣服,没半点生气,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眼睛更是空洞得厉害。
丽妃见她这副晦气的样子就不悦,“你是不会笑吗?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想给贵妃娘娘找晦气,还是让本宫背上虐待宫里嫔妃的罪名?”
孙慕荷现在听到丽妃的声音就反射性的恐惧,紧张地低头请罪,“是、是嫔妾不好。”
“把笑容给本宫挂起来,待会儿给贵妃娘娘请安时记好规矩,否则……”
丽妃警告地盯着她,在孙慕荷眼里,比女罗刹还可怕。
“嫔妾知道了。”
“嗯。”
等到了咸福宫,宫女传话说贵妃娘娘还没起身,让她们先在院子里等等。
丽妃哪敢有任何意见?忙笑得恭恭敬敬地应是。
孙慕荷的眼神却几不可见地扭曲了一下。
她每日三更就被拖起来教导宫规,而她安宁?日晒三竿还在睡觉,还有……
孙慕荷看着咸福宫一景一物都精致无比,地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牡丹花争相盛开,似乎在争抢着取悦这里的主人。
院子里不合规矩地搭着秋千,上面鲜花装饰,镶嵌着各种漂亮的宝石,目之所及随意的一件摆件雕刻都是能让外面抢疯了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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