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和阿提娅一起坐在餐桌边,吃着面包,桌子上杂七杂八摆了些海鲜,其中最熟悉的应该就是牡蛎了,老刘活着那会,最爱吃牡蛎,记得小时候语文课上有一段专门描写贵妇们吃牡蛎的场景,当时就看的老刘垂涎三尺,加点柠檬太装了,直接倒上一点米醋,有点姜汁米醋更好,生吃或者微波完吃,都不错。可现在桌上这个上边不知道抹了啥佐料,味道怪怪的,但是也是出奇的好,在罗马这段日子,真的身体巨亏空,好好补一补也是应该的,所以老刘拼了命的在冲着一盘子牡蛎使劲儿。
“凯撒是不是叫你去前线帮忙了?”阿提娅右手食指按着天蓝色的玻璃杯口,不停地转动着。这让老刘想起这只手以同样的动作在自己胸口转动时的场景,不由就产生了些生理反应。
“是啊,不光凯撒,不说你也知道,昨晚庞贝的小儿子也来了,你见过他吧,昆塔斯,个子不高,贼眉鼠眼的,就擅长虐待囚犯。”老刘知道,毕竟这是人阿提娅的宅子,自己见过谁,说过什么话,肯定躲不过她,与其撒谎闹的不愉快,不如自己先说出来。
果然阿提娅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
“这么说现在你变成全罗马最炙手可热的男人咯?”阿提娅的表情变得戏谑,眉毛一挑,让老刘抵抗力变零。
“你说这种炙手可热可是像在铁锅上跳舞一样啊。危险的游戏。”
“哦,我以为伟大的安东尼不惧怕危险呢,危险只是你的早餐是吧。”
阿提娅继续说,“如果你扔下凯撒和庞贝,任他们相互厮杀,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么?”
老刘很难分辨出眼前这个女人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就是蛇蝎至此,但转念一想,在罗马,没那么多高尚的道德标准去桎梏谁。
行止由心,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这个时代,这个国家更允许人按着这四个字去指导行为准则的了。
可是,注意,这里必然会有个可是,无论庞贝还是凯撒赢了,安东尼空守一个罗马又能做什么,没有响当当的贵族头衔,只有一只规模不大的精英部队,守备罗马似乎问题确实不大,可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就太难了。
阿提娅似乎看透了老刘心里想的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结婚,维纳斯的后人,我的头衔,加上你的部队,罗马就真的会落入我们囊中了。”
女人太聪明,会有两种情况,第一是,你还没有占有她的时候,这种聪明会让你更加疯狂,更加执着。可第二种情况是,如果你已经拥有这个女人,或者曾经拥有过,你就会变得很紧张,甚至会很害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自己晚上骑着的人,有一颗爱因斯坦般的大脑。这是对男人那脆弱安全感的一种彻底践踏和残杀。
“那凯撒呢,那可是你的舅舅。”
“你还是三岁的孩子么,安东尼,舅舅,爸爸,又怎样?”
“亲爱的阿提娅,我从未发现你是这样一个可怕的老女巫。‘’话出口那一瞬间,老刘就后悔了,从首见时那件红色连衣裙,到昨晚的蓝色丝绸睡袍,抛开这些肉体上的依赖和欢愉,有多少次猛然回首看到阿提娅,老刘都会想起自己的老婆,幻想着安定的生活。
老刘闭上了眼,是啊,对一个军戎之人,这不是最大的奢求么,而自己竟然把梦境当做了现实。
老刘这一句侮辱一出口,阿提娅背后万年跟着的那个老阿嬷竟然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虽然这匕首让老刘除了想笑不会有其他的作用,但还是让人万分心寒,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就变成刀光相见了。
老刘站起身,“马上召集所有军团,我们马上出发。”
“大人,去哪?”传令兵不解的问。
“去天堂,去地狱,我让你特么去哪就跟着我去哪,受够了一大早被你们这些无聊的问题质疑。”
老刘穿了口粗气,“去希腊,召集战舰。”
走到门口,老刘看到昆塔斯,正顶着一张期待的脸看着他,似乎等待他的回答。
“哦,对了,我把你忘了,我亲爱的昆塔斯。”
老刘冲上去一拳直奔昆塔斯面门,一来这一拳实在突然,昨晚才交杯换盏的,今儿就动手?二来老刘可是安东尼啊,久经沙场之人,拳头的劲道了速度都犀利无比,这一拳,就见昆塔斯脸上直接绽开了一朵红色的月季,从鼻子飞散遍布到整张脸。
这一拳,真的把安东尼,从罗马权利核心的漩涡中,锤回了自己挚爱的凯撒身旁。
可老刘微笑着,怎么也没有不舍得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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