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分成两大势力,分庭抗衡,隔三差五地就会掐上一场。
韦皇后恨太子妃没用,只得出来帮忙打压卫佳音。她最近分心家事,就怠慢了国事。圣上借此机会收回了一些权利,北地战事上许多事就由他下了决策。韦皇后回过神来,才发现高安郡王的权利被回收了不少,北地又一直处在军管之下,韦家越发插不上手了。她气得脑仁疼,偏偏太子只知沉迷于卫佳音的温柔乡,全然帮不上忙。
年末的时候,是蕲州沦陷周年祭。丹菲告了假,同姚氏和弟妹们小聚,在屋中摆了香案,祭典了段家父子。刘玉锦也在佛寺里给父亲和继母做了一场法事。
寒冬腊月的月亮显得分外冷清,两个女孩,一个宫墙里,一个宫墙外,都沉浸在去年此时的悲痛之中,静静回忆着往昔安宁美好的岁月。
这年冬日,北地战火停歇。长安城的东宫里的火倒是越烧越旺。年前的时候,太子妃终于有孕,暂时退出了争宠的队伍,安心养胎。卫佳音独霸太子,也鼓足劲儿想要怀孕。
韦皇后不高兴几个儿媳妇内斗,但是乐意她们赛着生孩子,于是也对卫佳音霸占太子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宫中过年极其热闹,今年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圣人高兴,宫婢们都得了不小的赏赐。
上元节那日不闭坊门,长安城热闹非凡,东西二市,各大寺庙,还有曲江池和乐游原上,都挂满了五彩缤纷的灯笼。游人穿梭其中赏灯猜谜,欢声笑语充斥着每个角落。
贵妇女郎们趁着这个节日便装出门游玩者大有人在,就连宫中的人都不例外。长宁点了几个亲信,换上民女的衣裳,便兴冲冲地出了宫门,直奔曲江池而去。
丹菲可不想陪着长宁出去胡闹,无奈因为当值,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长宁扮作普通富家女郎,身边簇拥着三十来个奴婢和侍卫,倒是不用担心被闲汉骚扰。丹菲也算借着她的光,见识到了段家姐妹口中常提起的富丽繁华的曲江池。
虽然是隆冬夜里,可是池边高大精美的楼宇上都挂满了宫灯,将曲江池妆点得有如一张宝石银盘。游人成群地穿梭在灯下,郎君们借着花灯朝佳人献殷勤,女郎们则隔着灯偷偷打量俊美儿郎。湖中,打扮的璀璨玲珑的花船缓缓行驶,歌姬娘子抱着琵琶坐在船中轻拢慢捻地唱着小曲,引得岸边郎君一阵欢呼笑闹。
长宁走累了,上了一座酒楼,使人驱赶开了临窗的一间包厢,带人占了进去,倚窗望着下面如织的游人。
长宁数落素莲道:“不是说了崔郎会来游灯河的,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素莲暗暗叫苦,心想楼下行人接踵,就算和崔景钰擦肩而过,都未必能主意到。
长宁不甘心,扭头将丹菲等人打发了出去,道:“你们去四处转转,若见到崔景钰,立刻回报!”
丹菲乐得不用伺候她,拉着阿姿赶紧溜走了。
两个女孩哪里真的去大海捞针一般找人?她们溜得远了,估摸着长宁看不到了,便掏出钱来,买了各色小吃和果露乳酪,跟着行人一起游街赏灯。大明宫里虽好,可究竟是深宫禁地,哪里比得过民间这般热闹鲜活?
丹菲带着阿姿逛街,倒有几分当年领着刘玉锦出游的架势。刘玉锦同这阿姿有个几分像,都脑子单纯迷糊,出门不认路,又都好吃。以前在蕲州城里过上元节,丹菲总得把刘玉锦看紧了,不然一不小心就找不见人。
“想什么呢?”阿姿拍了拍丹菲。
“想我一个姐妹了。”丹菲笑了笑,“往年我都同她从家里溜出来看灯呢。蕲州城寒冷,每年都会有冰灯,和长安这些灯又不同。”
阿姿听得很向往,道:“蕲州已经收复了,将来没准你能出宫回家,还可以看冰灯呢。”
“谢你吉言了。”丹菲莞尔。
她还记得前年的上元节,她跟在刘玉锦身后忙着给她付账,抬头之际,就望见段义云站在人群的那一端。身姿挺拔,英武俊朗。他也看到了她,朝她含蓄地点头微笑。
段义云是陪着段宁江出来看灯的,城中无人不认识刺史的儿女,所以他们兄妹俩简衣便行,也无人敢来挑衅。段义云是个好兄长,耐心温柔地陪着段宁江猜灯谜,玩游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本来应该跟在哪个美貌的高门女郎身边才合适的。可是他却更愿意把时间用在陪伴亲人身上。
那时候丹菲就想,做他的亲人也真幸福。
后来段宁江还是和丹菲她们走到了一处。段宁江和刘玉锦一起看中了一盏雕琢如莲花的冰灯,竞相猜灯谜。刘玉锦那笨脑子,怎么能比得过精于诗书的段宁江。丹菲只得出来救场,抢在段宁江前猜中了谜底,帮刘玉锦赢下了那盏莲花冰灯。
段宁江到底是名门闺秀,纵使不悦,也只是淡淡的。刘玉锦提着冰灯欢天喜地,丹菲看着一盏七角冰灯,方想赢下这个,却被段宁江抢了先。
轮流坐庄,无可厚非。丹菲只是有些失望。刘玉锦尽了兴,催促着丹菲离去。这个时候,段义云猜中了一盏宝莲冰灯,然后将这盏冰灯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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