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顺?
平复一下心情,她慢吞吞的摸黑往前走。阁楼里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视范围只有一米远,在看不到的黑暗中,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怪物窥视,随时准备将她吞噬。
她默默抱紧怀里的衣服,以此获得不多的安全感,同时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了楼梯口。面对这样的黑暗,好像任何动静都是不敬,她在抬脚上楼的时候,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尽量把嘎吱声降到最低。
从一楼走到二楼,她出了一层薄汗,等踩到最后一个台阶后来不及休息,就赶紧跑到房间门口,推门开灯进屋一气呵成,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漆黑的眼睛。
“啊!”
黎浅浅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时,还不忘抱紧了衣服。
霍疏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黎浅浅心跳稍微平复,才勉强的扶着旁边的门板站起来,站直后腿脚还在发软。她勉强挤出一个善意的笑:“你、你在房间啊?”不该在天台吗?
霍疏淡漠的和她对视。
黎浅浅临死前的三个月,一直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此刻再次对视,她顿时心慌的低下头:“那、那个,我其实刚才……刚才来过一趟,发现你衣服都坏了,所、所以给你拿了几件换洗衣服……你放心,都是新的!”
她艰难说完,低着头跑到床边,把衣服整齐的摆放在床上。屋里的油漆味依旧浓郁,她只待了一会儿就被熏得头疼,一直待在这里的霍疏肯定更难受。
黎浅浅抿了抿唇,便转身往衣柜的方向去,刚打开衣柜的一扇门,探头要拿里面的衣服,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胳膊,一把将她扯了出来。
砰。
衣柜门在她耳边关上,震得她颤了一下。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看向把她抵在衣柜上的少年。他身上还是中午时那身衣服,汗水混合了泳池水的味道愈发强烈,却意外的不难闻,只是强势的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那些衣服扔了,”黎浅浅稍微镇定后,努力地释放善意,“你、你如果不想丢的话,那我拿去给你洗一下,把上面的油漆洗掉再还给你好不好……长期闻油漆味,你会生病的。”
在少年淡漠的视线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了。
随着时间流逝,霍疏依然没有半点反应,黎浅浅心里越来越没底,偷偷瞄一眼自己被他攥在手里的胳膊,又很快将视线集中到正前方。
然后就透过他略薄的t恤,隐隐看到他心口有一个心形的痂,应该是不久之前受的伤。黎浅浅咽了下口水,弱弱的伸出手指,虚指着他心口的位置,试图换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你这里的疤好特别,是故意弄的吗?”
“你忘了?”霍疏今天第一次跟她说话,微哑泛冷的声音不大,却有力的敲击她的心脏。
黎浅浅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忘了,怎么弄的?”
霍疏眼眸漆黑,没有半点光亮,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把我从楼上推下去,我撞到行李箱磕出来的。”
黎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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