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事。
直到被送出了承乾宫,赵三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殿中和她皇兄说了些什么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一面为自己惆怅,她竟然就这般稀里糊涂地和她皇兄约定好了,往后当真要当那累死人的皇帝了。
不过,想到自己因此救了貌美心善的夕贵妃一命,倒也觉得这苦值得的,尤其是往后还能正大光明的把贵妃留在自己身边,她心里还可耻地有点开心。
至于另一位当事人,对此事毫不知情,傍晚时分才被赵瑾传召去承乾宫,去的途中还在想着,要是赵瑾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话,她就找个什么大病一场的由头先撂挑子了。主要是昭和宫那个皇太弟越发地依赖她,她自个儿也瞧着这样下去不行,这次次撒娇就往她心坎上撒,让她成日放心不下,为人日忧夜愁,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还是赶紧跑路比较好。
然而到了承乾宫,一看到赵瑾那张死人脸,不是她咒人,而是眼前的帝王怕真是不行了,昔日英明神武的帝王如今这样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她看着也不免生出了几分人生无常的感慨,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殿内的气氛异常沉闷,隔了好片刻,床上的赵瑾才睁开了眼,撑着身子想坐起来,顾夕照十分有眼力见地扶了他一把。
“阿照,你来了。”下午太医又来瞧过了,如今药石无用,只能靠参汤吊着命,赵瑾倒也看得开,见顾夕照沉着脸,反而笑了一下,“朕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是迟早的事么,你怎么还没做好准备似的?”
顾夕照没有回话,将一旁的参茶端给了他。
她不答腔,赵瑾也敛了笑,“阿照,这五年的深宫生活,你可是倦了?”
顾夕照要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岔开了话题,“二皇子起步晚了,资质到底差了些,这几日,她没少同我抱怨,这储君当的累,日日等着你醒了。你要真把位子给了她,只怕她受不住,又撂挑子不干了,你可放心?”
赵瑾垂下眸,上午赵三思走了后,他问了李忠贤不少在他昏迷时发生的事,赵三思那日躲在床底下的事自然也是传到了他耳里,眼下他听着人一开口,关心的就是自家皇弟的事,心思就十分微妙了。
“夕贵妃觉得皇弟怎么样?”
这话问得莫名,顾夕照歪头打量了他一眼,“皇上可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性子是好的,可惜不是个当帝王的料。”顾夕照说着,又无意识地轻叹了一声,“若是蔡隽等人不生二心,你辛辛苦苦创下的这盛世大约也能撑下去,若是……她的性子太软了,做这位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阿照对朕这个弟弟倒是十分体谅。”
赵瑾这话说得随意,顾夕照却无端听出了一股意味深长来,她心里有些恼,但面上却笑了笑,装的十分轻描淡写:“自打二皇子一露面,便是我在照顾,这性子自然比你看得透些的。”
赵瑾不置可否,看了她一眼,在心底盘旋了半日的话最终决定还是没有问出口,而是道:“出宫之后,阿照准备去哪里?”
“从此天高任鸟飞,自然是去想去的地方。”说起出宫后的打算,顾夕照神情向往起来,“师傅教的一身好本事在这深宫埋没了,说不定还能去往边关,跟着哥哥驰骋沙场。”
顾夕照是昌平侯顾峥的嫡女,因出生体弱养不活,便听信道士的话,寄养在云松道观,直到十四岁时,才知晓自己的身世,回了顾家认祖,她哥哥就是镇远将军顾飞扬。
顾家一门忠烈,最是清傲,因为家中有个宠妃,为了避免别人污蔑结党营私,直接举家前往西北边塞,驻守边关。算起来,顾夕照足有三年没有见过父兄了,只是她从小跟着云松道长,对家人的感情并不深。
“你不提起你兄长,我都快要忘了你还是顾家人。”谈起过往的人事,赵瑾不由又认真看了顾夕照一眼,眼前的女子一双柳叶眼流盼妩媚,秀挺的琼鼻,肤若凝脂,比记忆里那个出言挑衅自己的小丫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在这深宫娇养着,举手投足间也更优雅大方了。
“不提起来,我自个儿也忘了。”顾夕照苦恼地蹙了蹙眉,“我父兄虽然一身傲骨,自打我成了你这跋扈的夕贵妃,他们便不同我往来了,不过,若是知晓你死了还要拉着我陪葬,啧……”
赵瑾心思一动,“所以夕贵妃要不要就在这深宫安度晚年?听李忠贤说,皇弟十分听你的话,想来往后也定不会亏待……”
“别别别,我可不想把这大好青春年华浪费在这高墙红瓦里。”不等他说完,顾夕照就打断了他,“你放心好了,出宫了之后,我定是会先去同他们打个招呼的。”
赵瑾垂眸,微微有些失望,倒也没有多言,好歹两人也有过两年的同门师兄妹的情谊,他对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若不是心甘情愿地留下,谁也留不住她。
“既然你做好了决定,朕也无须多言。”沉吟了片刻,赵瑾叹了口气,又起身从龙榻里面的暗格取出了令牌交给她:“朕也知把皇位交给皇弟太仓促了些,虽做好了万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