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保重身体。”
说罢,赵三思也不等还愣在原地的李忠贤,转身就往外走了。
直到人出了门,传来宫人恭送的声音,李忠贤才回过神来,匆匆朝这些后妃行了一礼,就追出去了。
随着恭送皇上的声音远去,一直被怼得说不出话的太后当着众宫妃的面,就把一旁茶几上的东西都摔落在地,看向顾夕照的眼神仿佛淬了毒,“顾夕照,你,果真是厉害,惑得皇上为你不辨是非至此……”
“还请太后慎言。”顾夕照抬头看着她,面色平静,“这话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怕是又会惹皇上不快了。”
太后气急,走下来,伸手指着顾夕照,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戳到了她的脸上,“你只管去嚼舌根,今日之事传出去也好,哀家正好让众位卿家都评评理,看今日是皇上理亏还是……”
“太后,今日的事是您理亏。”不等她说完,宁太妃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宁太妃长相寡淡,性情也十分寡淡,打从进宫起,就一直不争不抢,对后宫妃嫔们的明争暗斗也不放在心上,但和畏畏缩缩的庆贵人不一样,宁嫔母家显赫,父亲乃两江总督,虽是外放的二品官员,但两江总督是这些京官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因此,她在后宫中虽然不爱出风头,但这些后妃也不敢拿她当软柿子捏。
然而,她今日为顾夕照头回出声,已经让太后看她十分不顺眼了,眼下看她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打断自己,为顾夕照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宁太妃……”
“妾身在。”宁太妃抬头朝她看了过去,并没有因为太后动了怒就退缩,而是十分平静地解释道:“顾夫人虽没了位份,但皇上特赦了整个后宫,给了顾夫人与其他夫人一样的待遇,今日自然能来拜见皇上谢恩,太后不许,此为您理亏之一。其次,皇上把咱们姐妹留在宫中,是希望我们相互照拂,安生过日子,太后却独独苛待了顾夫人,实为不该,但太后却反怪皇上偏心,此为您理亏之二。最后,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太后今日却当着满殿后妃和宫人,大言皇上与顾夫人有牵扯,暗伤了皇上和顾夫人的名声,此为您理亏之三。”
她说得不卑不亢,又掷地有声,太后抚着心口,好半晌才撑着一旁的宫人道:“好好好,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宁月心,从前倒是哀家小瞧了你……”
宁太妃的闺名就是唤月心。
宁太妃垂眸,“太后谬赞了。”说罢,又弯腰磕了一头,“妾身要说的都说完了,无事,妾身告退了。”
太后缓过气来,冷眼看着她起身,随即冷笑道:“从前哀家以为宁太妃最是冰清玉洁的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如今是瞧着皇上看上你宫中这人了,你以为往后你也能跟着沾光享福不成,所以这般迫不及待地讨好人?”
宁太妃回头,莞尔,“妾身从没生过这等心思,不过太后今日这话倒是提醒了妾身。顺便,妾身也劝太后一句,不想我们这些妹妹当真沦落到去看守皇陵的下场,还请太后往后消停些。您贵为太后,即使没有子嗣,也能在宫中安好,但妾身这等妃嫔,就比不得您了。”
她这话一落,殿内仍旧跪着的其他后妃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纷纷磕下头来,“还请太后体谅妾身。”
太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宫女的怀里,宁太妃轻描淡写,“太后今日气性忒大了些,许是怒火攻心了,还不快带太后去好生歇着?”
说罢,就带上自己的宫女,径直出了殿,顾夕照睨了太后一眼,又神色复杂地看了宁太妃一眼,也跟着行礼告退,其他后妃对视一眼,最终都纷纷起身,跟着告退,只有毓太妃起身之后,还停留在殿中,帮着宫女给太后灌了药,看着人缓过劲来了才走。
太后与赵瑾算是年少夫妻,出嫁时是爱,到了如今,早已是恨比爱深,但恨赵瑾,更恨的是这些从未停过的女人,对她来说,后宫的妃嫔都是敌人,顾夕照是,毓太妃亦是。
“毓太妃是留下来看哀家的笑话?”
毓太妃笑了笑,“都是可怜人,谁看谁的笑话?”
太后垂眸,轻哼了一声,“那毓太妃今日这般,哀家倒是不懂了。”
“太后不喜的人,本宫同样不喜。”毓太妃顿了顿,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才继续道:“既然咱们有共同的不喜欢之人,自然就能好生相处了。”
都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年了,毓太妃的画外音,太后自然听出来了,“毓太妃想与本宫合作?”
毓太妃点头,看了一眼四周,太后会意,挥退了众人,毓太妃这才低声开口道:“皇帝年幼,如今又在孝期,三个月内,定是无法大婚,后宫便只有咱们。你母家秦家没有适龄女子,但我林家有。”
太后不动声色,“哀家不懂你的意思。”
“太后是皇上的皇嫂,俗话说,长嫂如母,您往后好生同皇上说话,皇上看在先帝的面上,也会敬您几分。如今后宫无人管事,太后何不趁机把后宫大权揽过来,妾身定会在一旁 协助您,只待他日皇上大婚,太后能替我小妹说几句话,到时我小妹若有幸贵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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