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今怎么样了?”一见到段斐, 顾夕照便直接开门见山。
段斐不知她问的是谁, 沉吟小会才道:“微臣失职, 没想到他们在软剑上淬了毒,毓太妃如今昏迷不醒,若是不能及时求得解药, 怕是……至于刺客, 已经押入了天牢。”
“倒是咱们失察了。”顾夕照头微微晃了晃,愣了会, 又敛了神色, “不管使用何种招数,务必要让人招供。至于……毓太妃,能让她保命多久便是多久。”
段斐点了点头, 想起什么又道:“夫人,今晚这刺客与侍卫处的姜鸣十分像, 但微臣去查了,姜鸣如今在外继续当值。”
“哦?”顾夕照回头看他,“有多像?”
“微臣第一眼把人认成了姜鸣。”
顾夕照垂眸, 唇角勾了勾,“果然如此。”
段斐疑惑, “夫人这话?”
“姜家当年出生的本就是一对双生子。”
“双生子?”段斐一惊, “可当时说的分明是……”
顾夕照知晓他要说什么, “姜家估计早有预谋,所以才会放出大公子自幼体弱早夭的谣言,再加上他们那时在京城并不显眼, 也没有人注意。如今看来,那个所谓早夭的人怕是送去了淮安。”
段斐安静了片刻,等彻底消化了这个消息,才看向顾夕照,“那若真是如此,那人应该藏深了才是,怎么如今就沉不住气了?和姜鸣如出一辙的脸,是人都会怀疑……”
顾夕照皱了皱眉,段斐这么一提醒,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刺客身手如何?”
“和微臣不相上下。”段斐如实道,“放他进颐华宫确实是微臣故意,但让他伤了毓太妃,确实是微臣小看了他的本事。”
顾夕照垂眸想了想,“如今明韶公主禁足宫中,丞相把此事拿到朝堂上去说,后宫又有林宛晴在两人之间挑拨……若是明韶公主狗急跳墙,难免不会把这张底牌亮出来。”
段斐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夫人所言也有道理。”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顾夕照捏了捏眉骨,“明日看姜家如何说,此事事关重大,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微臣明白。明日定会和丞相共同商议此事,不会擅作主张。”
顾夕照点了点头,“我再去颐华宫探探情况,姜鸣那里盯着不放。”
段斐躬身应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才跟着去了颐华宫。
颐华宫依旧守卫森严,仅凭顾夕照一人之力,根本进不去,等到段斐过来故意把侍卫引开了一些,她才潜入了毓太妃的寝殿。
寝殿中,只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毓太妃和坐在床边守着的林宛晴,林宛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丝毫没有以往的机灵模样,知道顾夕照走近了才反应过来,匆忙去擦眼泪,同人见礼。
顾夕照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毓太妃的床边,盯着人打量了片刻,又伸手把手臂上包扎的伤口拆了,从身上拿出银针。
“夫……”
林宛晴一出声,顾夕照就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安静下来了,这才在毓太妃身上施针。
约莫半盏茶过后,顾夕照才把银针一一取了,盯着每一根银针瞧了瞧,这才把银针重新插回布扎中,收了起来,转身看向林宛晴,“毒未至心脉,还有救,你先起来吧。”
林宛晴神色有些慌张,别过脸没有做声。
顾夕照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舍不得了?”
面对顾夕照洞察秋毫的眼神,林宛晴最终还是放弃撒谎,只是一开口就泣不成声起来,“夫人,我……她本来可以躲开的,要不是为了再回身拉开我,她可以躲开的……”
顾夕照短暂地皱了下眉,回头看了毓太妃一眼,“那你如今是原谅她了?”
林宛晴摇了摇头,然而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毓太妃,她又茫然了,呐呐道:“夫人,我……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了,我宁愿她一直厌恶我,对我不好……”
顾夕照对她所说的感受依稀能感受到一些,就像她对她的父亲一样,要么对她至始至终的慈爱,要么是至始至终的严厉,那样的话,爱恨都要纯粹许多,也要容易许多。
沉默许久后,顾夕照才张了张嘴,“那你觉得……她该死吗?”
“夫人……”
“或者应该换句话,你想要她死吗?”
林宛然神色怔然,看着毓太妃久久没有出声。
“说你聪明伶俐,其实到底还是个小姑娘。”顾夕照叹了口气,胡乱地帮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这么多年,毓太妃都与我过不去,看似是在跟我较劲,不过是在跟她自己较劲罢了。”
顾夕照从怀里掏出小瓷瓶,把一颗褐色的药丸倒在了她的手心,“七天之后,若是太医依旧想不出办法,把这个喂她吃了……”
“谢夫人……”林宛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亮亮地跪了下去。
顾夕照拉住她,“毓太妃对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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