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回去。
夏日天黑的晚,外头虽然还只是刚黑下来,但其实已经戍时过半了,沐浴收拾一番,也就到了可以安歇的时候。
把昌平侯一家打发之后,赵三思也没有说要走,顾夕照知晓她最近事情多,倒也不自作主张让宫人就直接下去安排沐浴的事,“皇上可还有政事要处理?”
“嗯。还有一些折子没看完。”赵三思点了点头,见着殿中没旁人了,又就势抱着顾夕照的腰蹭了蹭,“但我不想看了。”
顾夕照低头,按着她的肩膀,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嗯?”
赵三思又把头蹭到了她的小腹处,“头晕。”
顾夕照愣了一下,想起她方才喝了好几杯果酒,心里琢磨着肯定是小傻子喝多了,又去推她,见人又要缠上来,虎着脸凶了过去,“明知自己的酒量几斤几两,还要跟着瞎逞能,这会难受了就跟我撒娇来了?”
赵三思一脸委屈巴巴,低着头不往人身上蹭了。
顾夕照一瞧她的可怜样,哪里还凶的起来,语气又缓了下来,“那果酒喝下去容易,但有些后劲,下回可要长记性了。”
赵三思知错就改,“嗯,下次不逞能了,不多喝了。”
顾夕照又主动靠近她,两手按在她的太阳穴,“头很晕?”
赵三思捉着她的手在太阳穴附近瞎按着,皱着脸,“很晕。”
顾夕照甩开她的手,帮她轻柔地揉按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顾夕照才松了手,“好些了没?”
赵三思犹豫了一下,“好些了。”
顾夕照看她面色仍旧不好,猜到她肯定还是难受,“你先在榻上躺躺,我让人去煮些醒酒茶来,好些之后再去沐浴。”
赵三思拉着她的手不放,“你让人去承乾宫传话,朕今晚不回了,仍旧在皇后这里的。”
顾夕照扒拉开她的手,“臣妾看皇上的头晕是假……”
“真晕。”赵三思赶紧道,“我没骗皇后。”
顾夕照依旧板着脸,“行了,臣妾先下去安排,皇上先在这静养片刻。”
赵三思怕真惹她生气了,“嗯,我都听皇后的。还有……我真的头晕……”
顾夕照被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行了,方才我逗你了。”
说罢,就急急出去忙活去了。
赵三思这头晕的不假,喝过醒酒茶之后,不知怎地就睡了过去,顾夕照看着她睡的沉,索性就把人送到了床上,随她睡了,独自一人去沐浴。
“娘娘,今儿要泡泡身子吗?”
顾夕照捏了捏眉骨,犹豫了一下,“嗯。”
得了她的准话,珠儿这才把手中的精油倒进了浴桶。
准备好之后,顾夕照也不像以往一样让婵儿等人都退下,“婵儿,帮本宫按按身子。”
婵儿愣了愣,躬身应了,又走到浴桶边,隔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娘娘最近有心事?”
顾夕照闭着眼靠在浴桶边沿,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脖颈,“今日账目看得太久了,这里疼得厉害。”
婵儿又往手上倒了一些精油,帮她按着颈椎,“娘娘,这力度可以吗?”
“嗯。”顾夕照点了点头,睁开了眼,“婵儿,你觉得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昌平侯?”婵儿手中动作一顿,“昌平侯自然是个厉害的人的。”
顾夕照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是啊,他确实是个厉害的人。”
婵儿继续帮她按着脖颈,一脸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仍是鼓起勇气,“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婵儿一鼓作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是皇后娘娘,身份自然顶顶尊贵。但今日您当着昌平侯一家说聘礼的去处,怕是……怕是不妥的。当日您出嫁时,顾府给的聘礼也不少。”
顾夕照回头看她,笑道:“我顾家清清白白,都不爱这些身外之物的,他们不会介意的。我父亲约莫还会觉得本宫当真又贤后之徳的。”
婵儿垂眸,“这倒是。”
顾夕照重新闭上眼,“本宫眯眼养养神。”
言外之意,就是让婵儿不要多嘴了。
当着哥哥嫂嫂的面,她自然知道她一个出嫁女是无权过问这事的,她故意这么不是礼数,不过就是试探一下。
按理说,她父亲乃清清白白的忠君之臣,若是按照他从前的那副不受女儿半点好处的作派,小傻子给多少聘礼,她父亲就应该给多少陪嫁。
然而,没有。
她的父亲,贪了她的聘礼近三百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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