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 堂堂一个从二品的巡抚大人, 没事就去听那些市井八卦做什么?”蔡隽万万没想到小皇帝的惩罚会这么变态, 自作自受的他不敢拿赵三思撒气,当日回家之后,就把气撒到了借居在他家的徐映敏身上。
今岁出了十五之后, 赵三思就将江南兴修水利的事全权交给了徐映敏, 官职连升几阶,从原来的扬州知府直升到了江南巡抚。不同于其他巡抚一职, 徐映敏担任的这个巡抚一职只管辖江南水利兴修之事, 也不受各省总督任命,直接听命于朝廷。
徐映敏这半年不是上江南下面各郡县的世家喝茶,就是走街串巷地给老百姓普及此次大工程的利处。
自然, 关于帝后之间那些各式各样的话本子,他也听了不少。蔡隽之所以知道, 就是徐映敏把这些话本子当笑话一样说给他的。
沉迷于蔡府烧鹅的徐映敏无缘无故得了蔡隽一顿骂,十分莫名其妙,但也就是稍稍怔了那么一会, 就继续啃那烧鹅的大肥腿去了。
自打当了这见鬼的巡抚,他天天风吹日晒雨淋, 很久都没好好吃过一顿好的了, 眼下就算天塌下来了, 他也要啃完这烧鹅腿再说。
徐映敏不为所动,依旧对着他家的烧鹅大快朵颐,蔡隽觉得自己更像吃了一肚子黄连, 当即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掰了另一个鹅腿,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也就算了,但你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徐映敏看着被他掰走的腿儿,十分心痛,但他没忘,他如今是寄人篱下,对面这人是给他包吃包住的大金主,得罪不起。
忍着心痛费劲地咽下了口中的一口肉之后,徐映敏才拍着胸脯顺气,“蔡兄,你知不知道,这烧鹅是夫人特地给我准备的?”
“呵!徐兄没忘那是我夫人吧?”蔡隽嘭地就把那鹅腿扔到了盘子里,“我夫人特地给你准备,你以为是看在谁的面子上?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
徐映敏:“???”
他发誓,他刚刚的语气真的只有一点点不满,一点点而已。他真的真的从没动过要勾蔡夫人红杏出墙的意思,如果有,请老天爷一道雷劈死他。
徐映敏盯着蔡隽怔怔看了好片刻,才动嘴继续咀嚼嘴中的鹅肉,手中啃的七零八落的大鹅腿也放到了碟中,等吞下嘴中的鹅肉后,他才拿过一旁的帕子优雅地擦了擦手,“蔡兄,我想我有必要再次同你说一说我的伤心事。”
蔡隽如今心神不在他身上,也就压根没主意他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哦,你说吧,正好说点你的伤心事让我开心开心。”
徐映敏:“……蔡兄应当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为何要考状元吧?”
蔡隽睨了他一眼,“今儿好像还没喝酒,怎么又要说翠花了?”
徐映敏勾唇,看似在笑,但眼神垂了下去,认真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苍凉,“我只是想告诉蔡兄,我还没放下翠花。蔡兄应当知道,我父母临终前,我都没能如他们意,随便找个姑娘娶了,往后也不会委屈自己,委屈其他姑娘的。”
蔡隽:“嗯???”
徐映敏抬眸看向他,笑了一下,神色又活过来了似的,“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别说我不愿意将就,就算愿意,我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夫人身上去。”
蔡隽这下是彻底傻眼了,眼睛眨了又眨,“嗯,这个我倒是信你……不是,这好端端的,你突然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徐映敏:“……刚刚不是我说这烧鹅是夫人特地让人给我做的,蔡兄吃醋了?”
“吃醋?”蔡隽提声反问了一句,见了个鬼,“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
徐映敏不慌不忙,学着他刚才说话的样子,把那句酸不溜秋的话重述了一遍。
蔡隽想不承认,但退回去想了想,还有那么点记忆,只好讪讪把狡辩的话吞了回去,拿着鹅腿啃着,努力装的若无其事,“你也别误会,我就怕我夫人对你太好了,让你产生不必要的错觉。你知道的,我夫人太喜欢我了,都喜欢成了醋缸子,你要是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嗯,单相思很苦的,我劝你不要自讨苦吃。”
徐映敏看着他,而后捧腹大笑,“从前倒不知蔡兄也是这么一个……唔,多情的男人。”
蔡隽后知后觉,看着手中的鹅腿,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差点羞愤欲死。
鬼使神差!
绝对是鬼神神差。
不对,肯定是受了小草包的影响,谁让这个炫妻狂魔不分场合地秀皇后,让他冷酷无情的大丈夫形象被潜移默化了,一朝崩成眼下的多情夫。
看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跟开染坊似的,徐映敏也不敢表现地太够,只好憋了憋,又端端正正地做好,拿起鹅腿的那一瞬间,又笑成疯子,“蔡兄,真不好意思,我没忍住,哈哈哈……”
蔡隽:“……”
冰凌凌的眼刀犹如实质,徐映敏独乐乐也没意思了,讪讪止了笑,轻咳一声清嗓子,又装的一本正经,“蔡兄,看你今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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