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早课罢,按捺不住的王羌冲上前来,拦住正要出学堂的李芣苡。他似乎生怕她跑了一般,双手紧紧扣着门,眼睛虎瞪着:“李芣苡,今日的约定你可还记得?”
“不是还没有到时辰么?”
李芣苡嗤笑。王羌眼中流露出的恶意太过明显。换作旁人,定是逃地远远地,怎会去赴约。
“谁若是逃了,谁就是……就是……”
王羌言语匮乏,憋了老大半天,道,“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
李芣苡双手环胸,笑着问:“你还有别的要说么?若不说,可否放我走了?今日父亲要回府,若是被他瞧见你为难我,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好说歹说,这里也是永安侯府的地盘。王羌咬咬牙,让开一条道。但眼神却如刀子一般,恨不得直接戳入李芣苡心坎上。待她离开后,王羌冷哼一声,与李柏松走去。
“李大公子,你说她今日会来么?”
王羌问。
李柏松教李茹歌识字正教地起劲,突被打扰,俊眉紧蹙,冷冷道:“她怎么可能不来?李芣苡最是要面子,你们今日就好好教训她一番,最好教训地哭爹喊娘苦不堪言。你们放心,她受委屈向来不与父亲说的,我母亲更不会管她的闲事,你们放开手去做。”
“哥哥,你们要打四哥哥么?”
正埋头习字的李茹歌抬起头,眨巴眨巴圆黝明媚的大眼,甜甜的语调夹杂着甜丝儿,连空气中也泛着甜味儿。李柏松眸子温下,抚摸她的头:“茹歌,这事儿与你无关,你就当没听到就好。李芣苡上次如此对你,是该让她尝到一点教训。”
闻言,李茹歌默默垂下头。她转动着灵动的双眸,轻轻咬着下唇。太子殿下提点过她,务必要时刻注意李芣苡,一旦出了事儿就要告诉他。
如今,算不算出事儿?
她迟疑不定。
她知道,此事应该告诉太子殿下,可她心底,却想把这事儿给烂在肚子里,装作不知情。李茹歌纠结片刻,决定缄默。
王羌“嘿嘿”笑两声,得到李柏松的肯定,他也就定了心,尽管放手去干。
王羌不是个读书的材料,虽为贵胄,可他所作所为却是个实在的大粗人。他父亲送他来此处,也不惦记他能学个出息,只让他与李柏松打好关系,日后能借由此有个去处。
“快走吧!”
李柏松催促他。
他不愿让李茹歌听到这些话,脏了他妹妹的耳。李芣苡虽是个肮脏玩意儿,可她妹妹是纯洁高尚的,不容侵犯。
“……”
周瑞沉默着垂着头,待私塾众人离去后,才缓缓起身。他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跺脚哀叹。昨日他提醒过李芣苡,可瞧她这模样,分明是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去。
他得将那几人的话告诉李芣苡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去。
“站住。”
周瑞拿定主意,刚走至门前,肩被人狠狠一按,瘦弱的身子被甩向墙壁。他惊叫一声,捂住肩膀,疼得直冒眼泪花子。
抬头看去,王羌与钱端二人立在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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