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芣苡忍俊不禁:“赵长君这是寻我开心呢?他是金蘭的殿下,我与他能有什么深交?您可能不知,在永安候府时没有人敢招惹他。”
赵宁威深吸一口气,李芣苡的回答没有半分的心虚,从她眼神与肢体动作看来,也无任何说谎的迹象。他低头,晃着杯中的新茶,淡淡道:“芣苡,你知晓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么?”
“什么最后一年?”李芣苡卖弄糊涂。
“当初金蘭与楚魏交易,把四皇子留在楚魏当质子十年,如今是最后一年了。”赵宁威道。
李芣苡“哦”了一声:“那他是要走了么?唉,那是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
“那四殿下曾在府中暴打过王羌,想必是有些功夫的,若是有机会我还想与他切磋切磋,以前在永安候府倒是能说上两句,现在嘛……”
李芣苡说道此处,沉沉叹息一声,生动的五官也沾染几分落寞。
“现在怎么了?”赵宁威问她。
“我都离开武阁了,自然是见不得了,不过明日有见他的机会,赵长君若是对他有兴趣,我可以代您去试探一二。”李芣苡道。
赵宁威向后仰去,靠着背椅:“你从哪里看出,我对他有兴趣了?”
“赵长君,芣苡也不是什么蠢才,您刚才是在试探我呢,您肯定是怀疑罗炜与四殿下有关系,想让芣苡去调查一二,只是不愿开口罢了。”李芣苡笑着冲他挑眉。
赵宁威今日的目的,实为试探她与宵薄言的关系。李芣苡知道他的用心,故意谎称他想派她调查一二。只有揣测错赵宁威的心思,才会减轻赵宁威对她的怀疑。
“罢了,若是让你调查,就算四殿下真与罗炜有关系,凭借你与罗炜的关系,你也会替他隐瞒。”赵宁威苦笑,李芣苡天衣无缝,他是在看不出她是真不知晓,还是装糊涂。她这个年纪,若想卖弄,定是逃不出他的眼睛。
“谁说的,我肯定是大义灭亲。”李芣苡握拳道。
赵宁威请哼一声,挥手赶人:“下去吧,下午的试炼不要错过。”
“好的。”李芣苡颔首点点头,乖巧地离开书房。
待走远,嘴角的笑容在一瞬间低落了下来。若不是赵宁威提醒,李芣苡险些忘了宵薄言要离开楚魏的事。金蘭太子一直卧床不起,在今年寒冬时暴毙而亡。
其余皇子开始夺嫡纷争,为防止皇子们厮杀,金蘭圣上在宵薄言回去后,封他为王,让他一下子成为众人眼中钉。
也就是这时候,宵薄言开始弑兄之路……
李芣苡明白,这条路她无法阻止,宵薄言有她的道路要走,他们二人虽是知己,可人生的道路却打不相同……
太子府。
王忠是被人抬着回来的,魏子期见他一身伤口,问及缘由。王忠淬出一口血水,依附着身旁侍卫摇摇晃晃地起身,将事情经过与魏子期细说。
他去调查时是偷偷摸摸的,罗炜病得很重,大夫给他把脉告知他不能活过两月。但随即,罗炜发现他隐藏在屋顶,哪怕是病弱之身,也轻而易举地追上他,与他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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