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雎道:“西呕君一共派遣了六条轻便小船,现如今小船已经停靠在船只旁边,还请公子早作打算。”
胡亥笑道:“不着急,桀儁对西呕忠心耿耿,得让他完全死心才行,令他吃点苦头,看清楚西呕君真正的嘴脸。”
扶苏宠溺一笑:“亥儿说的对。”
越人的小船已经靠上大船,他们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摸摸的上了大船,往关押桀儁的方向而去。
桀儁上了枷锁,被关押在囚车之中,这会子囚车便安放在甲板上。
因着胡亥想让桀儁吃点苦头,看清楚西呕君的嘴脸,所以故意叫守卫的虎贲军换班,露出令人可乘之机的破绽。
虎贲军道:“换班了,诶,怎么还没人来交接?”
“怕是因着甚么事情迟了。”
“那咱们再等一会子罢,等交班的来了再走。”
“嗨!等甚么,这是在水上,还能被人偷袭了不成?走罢走罢!”
于是交接的虎贲军还没来,守卫的两个士兵便悠哉的离开了。
沙沙——
士兵前脚刚走,立刻便有响动传来。
桀儁也是谨慎之人,猛地睁开眼目,便看到有人爬上了大船,是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
桀儁与那些刺客对上眼目,立刻便认出了他们,都是曾经的自己人。
“你们要做甚么?”桀儁沙哑的道。
“桀儁将军!”黑衣刺客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怪,你便去责怪君上好了,是君上要你的命,可不关我们的事!”
“君上……”桀儁喃喃自语。
虽然桀儁上了枷锁,还被关在囚车之中,但那些黑衣刺客显然十足惧怕桀儁,试探的走过去,并不打开囚车,也不去刺砍桀儁,而是奋力去推囚车,似乎想要将桀儁推下河水,任由湍急的河水将他淹没。
桀儁被铐着,根本无法反抗,呵斥道:“你们做甚么?!我桀儁为西呕出生入死,君上为何如此对我!?”
“这些话,还是下了黄泉再去问罢!”刺客生怕桀儁的喊声引来虎贲军,不再犹豫。
噗通——
囚车坠入河水,冒出一捧巨大的水花,因着囚车沉重,坠着桀儁快速向下沉去,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黑衣刺客完成了任务,生怕惊动秦军,立刻调头便跑,跳上小船,奋力划走了。
胡亥在船舱之中都听到了噗通一声巨响,又过了一会子,秦军这才点起灯火,装作刚刚发现的模样。
“不好了!不好了!”
“桀儁落水了!”
“快!快点打捞!”
桀儁坠入水中,四周一片混沌,河水冰冷湍急,这是生他养他的河水,而如今,却想要他的性命……
桀儁的脖子上架着沉重的枷锁,饶是他水性惊人,也无发逃脱,不停的向下沉、向下沉。
一时间,桀儁觉得很疲惫,连自救的力气也没有,若是侥幸获救,被押解去秦廷,或许又是一番折辱,还不如便这样。
算了,一了百了。桀儁想着,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哗啦——
“找到了!”
“在这里!”
等西呕的刺客离开之后,扶苏这才安排士兵去打捞桀儁。
天色昏暗,方才那些刺客又急于灭口,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其实囚车不起眼的角落,连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囚车落入水中,绳子也跟着落入水中,扑簌簌一直延伸,这会子打捞起来,只要将绳子拽回来便可。
“在这里!”
虎贲军将落汤鸡一般的桀儁捞上来,放在甲板之上。
胡亥定眼一看,桀儁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平静的躺在地上,胸口根本没有起伏,仿佛一具尸体。
“死了?”扶苏淡淡的道:“倒是可惜。”
只是他的言辞之中,颇有几分冷漠淡薄的意味,并没有多少惋惜。
胡亥走上前,蹲在地上,这边摸摸,那边试试,松了口气道:“没死,还活着,但是呛了好多水,吐息被堵住了。”
他说着,让昏迷的桀儁平躺在地上,刷刷两下豪爽的扯开他的衣带和衣袍,令桀儁不至于被湿衣服束缚影响呼吸,然后稍微垫高桀儁的脖颈,确保他的口鼻没有被异物堵住。
紧跟着,猛地低下头去。
“亥儿!”扶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胡亥,道:“你做甚么?”
胡亥迷茫的眨眨眼睛,人工呼吸啊。
【以为你要亲吻桀儁的兄长扶苏】
胡亥笑道:“哥哥,你以为亥儿要做甚么,亥儿是想要给他吹气,如此一来说不定桀儁变能恢复吐息。”
扶苏蹙眉,低头死死盯着昏迷的桀儁,桀儁衣衫散乱,颇有几分姿色,日前胡亥还曾冒充过桀儁的男宠,虽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计策,却叫扶苏心里头十足的不舒坦,隐隐约约不太舒服。
【吃醋的兄长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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