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担心野合门口的大圣诞树会不会被风吹倒,惆怅地抓紧时间躺回被窝。
再次醒来是下午,霍湘随便弄了点吃的就出门了。
真如天气预报所说,今天漫天大雪,目光所及的城市建筑皆为晶光白,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杭城。
路上的车辆有很多都没有雪天行进的经验,导致红绿灯多的地方直接堵起来,通过时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滑出事故。
司机听着广播,电台的人说这样的雪天已有二十多年未见。
“估计要下一礼拜了。”司机说。
霍湘嗯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圣诞树倒地的画面。
半小时后,车终于来到梧桐大道了,霍湘转头瞥去,临街的商铺都关着门,每扇玻璃门都蒙着雾气,不再看得清玻璃上贴着的那些招聘广告和商品海报。
不过还是很有圣诞气氛的,外头的雪飘然盘旋,一粒粒铺在所及之处,隔着车窗都能听到各个店铺循环的铃儿响叮当,出来遛弯的狗子和家长一前一后在雪里追逐,满脸都是哈出来的热汽。
车停在野合所在的巷子口,霍湘一下车就发现要走的路有脚印,他疑惑地放眼望去,巷子深处,羽毛般的雪下,有个身着墨绿色风衣头戴曲奇色毛线帽的人,正张仰头望着天,几片雪花落到脸上。
霍湘想起那晚忽然造访的刀疤男,略为谨慎地驻足望了会儿,直到那人转身,他才认出这是陶权。
陶权闻声转头,舔了舔嘴边的雪花,与霍湘远远相视,几秒后走上前。
临近十来米的时候,他忽然从身后掏出个雪球,二话不说砸向霍湘。
这么点距离想躲其实很容易,但霍湘着实没料到银毛寸头会拿雪球打他,硬是用脸接了一下。
雪球爆裂成雪渣,落在他围巾,飞进他发梢。
陶权狂笑着跑过来,溅起无数雪花,“咋不躲啊!”
霍湘弯腰捞起一把雪,直接对着陶权的脸糊去,完了没第一时间撒手,而是把雪蹭开,蹭到陶权满脸都是为止。
陶权笑呵着抹开雪渣,“圣诞快乐啊霍湘。”
“圣诞快乐,”霍湘也笑道,“来那么早干嘛?”
“昨晚不是刮大风吗,我怕这树倒咯。”陶权说,“没想到还真倒了。”
霍湘一看,那棵三米多的圣诞树躺在地上,装饰品散落四处,哪还有昨晚那blgblg的风光。
这树装的时候花了一个多小时,估计也得花个差不多的时间给复原。
两人一齐走回店门口,霍湘问说:“来多久了?”
陶权摘下毛线帽搓了搓脑袋,“没多久啊,刚准备找钥匙来着。”
霍湘掏出钥匙开门,指挥陶权去把暖气打开,自己则把被雪压塌的几盆水仙花给搬进室内。
陶权在给咖啡机预热时说:“哎小霍,咱们写的那歌你听没听啊?”
“听了。”霍湘说完坐到吧台的风口,打算等温度正常了再开始复原大作战。
陶权趴到他面前:“那我把你的名儿写到制作人名单你不生气吧?”
霍湘楞了一下,他没看制作列表,“本名吗?”
“我哪儿敢!”陶权笑道,“用的你那化名,jack。”
霍湘掏出烟盒丢桌上:“那没事的。”说完叼起一根用打火机点着。
还没来得及抽,陶权一把夺过他的烟,相当自然地嘬了两口再递回来。
霍湘接住烟说:“两口就够啦?”
陶权将烟雾吐朝霍湘的脸:“那再来一口。”
霍湘有点无语,他嘬了两下把烟递给陶权,搞得好像他们在分享什么违禁品。
不过陶权在是有好处的,复原大作战有人一起会快很多。
两人把倒在地上的圣诞树拆成三截,依次给重新装上去,接着从仓库搬来长梯,由霍湘跨坐在梯子上整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交给陶权来弄。
野合每年都会搞圣诞树,两人对这活都不陌生,无比熟练地把那些个什么铃铛槲寄生等小玩意儿重新挂回树上。
暗夜黑和象牙白的指甲一来一回,最后挂上彩灯,圣诞树重展风光。
“你去把排插拿来。”霍湘低头对陶权说。
陶权昂了一声,拽着电线回到室内,不一会儿彩灯亮起,不知以什么规律忽暗忽明着。
陶权再出来时手里多了颗苹果,他倚靠在玻璃门上看着霍湘,姿势就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下得来吗jack。”他笑说。
霍湘瞥了陶权一眼,脚踩两侧梯子站了起来,下一秒直接朝地上跳去。
陶权心里狂吼一句这他妈可是长梯啊!咬住苹果寻思赶忙上前去接霍湘,哪知人家完美落地,还潇洒地抖了抖裤腿。
霍湘上前来拍陶权的肩膀:“喝咖啡吗?”
两人笑着掸去身上落雪,一前一后进到屋子里。
圣诞
大雪突降,以至于下午都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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