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对劲。
可她不敢说,只能偷偷去看祁砚。
对方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闻言轻笑一声:“虽然如此,可皇上还是让臣很惊讶,一个没名没分的宫人尚且能被如此优待,若是换成后宫的娘娘们,想必您会更体贴,臣日后若是成了亲,一定以皇上为楷模,全心全意地对身边人。”
殷稷搅动药汁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才舀起一勺喂到谢蕴嘴边,只是没了秀秀帮忙,这一口谢蕴没能咽下去,反而全都顺着嘴边淌了下来。
殷稷也不恼,掏出帕子细细给她擦拭起来,等脸颊擦干净了他才再次开口:“能配得上祁卿的人,想必要身世清白,温柔贤惠,朕会嘱咐太后为你留意朝中贵女的。”
“皇上说笑了,臣一介草民,蒙皇上抬举才能入朝,怎么敢奢望贵女?臣只盼得遇一人,白首不离。”
殷稷像是十分感慨:“祁卿还真是良人,那就要好好选了,别和朕似的,遇人不淑。”
“若是遇人不淑,那应当是所遇非人,及时放手,再遇就是了。”
放手?再遇?
殷稷轻哂一声:“罢了,朕哪有功夫出去遇人?就身边这些人,凑合着过吧,一辈子也不是很长。”
祁砚顿了顿才开口,语气意味深长:“皇上所言甚是,人的一辈子的确是不长,几十年有,几年也有的。”
殷稷喂药的动作顿住,这次他隔了很久才开口,却是一眼看向了天色:“竟然都这个时辰了,祁卿再不出宫怕是就出不去了吧?”
祁砚也不再强求,顺势应了一句:“是,臣正要告退。”
“来人,”殷稷拔高音调,也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忙碌的蔡添喜立刻冒了出来,“奴才在。”
殷稷轻轻一抬下巴:“替朕送送祁卿。”
祁砚道别,转身往外走,可不等迈出门槛——
“祁卿,”殷稷再次开口,语气照旧是温和里带着点漫不经心,“这次春闱是你入朝以来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谨慎,这段日子就别进宫了,专心办差吧。”
烈酒擦身
祁砚走了之后,殷稷的脸色才彻底沉下来,他看着人事不知的谢蕴磨了磨牙:“招蜂引蝶!”
睡梦中的人毫无回应,殷稷盯着她看了两眼,慢慢泄了气,将药碗放在一旁,抬手将人扶了起来。
秀秀连忙爬起来帮忙,殷稷却摇了摇头:“你下去吧。”
秀秀很担心,可不敢抗命,只能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等偏殿的门关上的时候,她透过缝隙看见殷稷将谢蕴揽在了怀里,重新端起了药碗。
许是因为没了外人在,他神情放肆了许多,隐约间竟仿佛有心疼流露出来。
可门关上得太快,她没来得及确认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后来隔着门板,她能听见的只有殷稷略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张嘴,朕让你张开嘴!”
大概是谢蕴并没有给出回应,殷稷的语气越发恼怒:“刚才不是喝得好好的吗?针对朕是吧?”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动粗的,秀秀听得胆战心惊,扒在门上恨不能将门纸都扯下来。
蔡添喜一回来就看见她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拿起拂尘敲了敲她的脑袋:“干什么呢?”
秀秀捂着头愁苦地看着门口:“蔡公公,皇上和姑姑在里头呢……不会有事吧?”
蔡添喜虎起脸:“能有什么事儿?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吗?好好守着,咱家进去看看。”
秀秀不情不愿地了一声,蔡添喜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琢磨着里头应该没做什么,这才推门进去了。
殷稷还坐在床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龙袍湿了半边衣襟,显然喂药进行得并不顺利,然而他不好和一个病人计较,便也只能忍着。
蔡添喜识趣地当做没看见,拧了湿帕子递给殷稷,见天色不早就劝了一句:“皇上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奴才和秀秀照看着呢。”
殷稷垂眼看着谢蕴,隔了许久才开口:“罢了,反正朕这两天也闲,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蔡添喜心里直摇头,担心就担心,非要找个由头。
可谁让人家是皇帝呢?他也不敢戳穿,只能应了一声,寻了个不惊扰人的位置安静候着,可殿里太安静,不多时他就打起了盹。
皇帝就在身边,他不敢睡得太实,时不时就要睁开眼睛看看,可不管他什么时候睁眼,殷稷都还是坐在床边,有时候在拧帕子,有时候在擦谢蕴身上的冷汗,眼看着夜色逐渐深沉,他却半分要回去休息的意思都没有。
蔡添喜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又睡了过去。
冷不丁殷稷喊了一声,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本事,眼睛一睁,整个人立刻就都精神了:“皇上,怎么了?”
殷稷摸着谢蕴的头,脸色有些不大好:“你来看看,朕怎么觉得她烧得更厉害了?”
蔡添喜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虽然是殷稷让他过去的,可等蔡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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