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甩不开的东西。
营帐外很快就响起了说话声,是有人来请他了。
好在蔡添喜识趣,没把人放进来,也没让人高声说话,当初只是怕秀秀一个人照顾谢蕴不周全,才将蔡添喜拨了过来,现在看来,他的用处远不止这些。
他又看了一眼谢蕴,犹豫许久还是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手背,这才将那条胳膊放进被子里,起身打算离开。
可一低头,却瞧见秀秀动了动身体,朝他行礼,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连忙压低了手,示意秀秀不要开口。
然而秀秀也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已经撞见不少回殷稷偷偷来看谢蕴了,开始还有些惊慌失措,可后来就逐渐习惯了。
她虽然不了解两人的过往,却清楚的感觉到了殷稷态度的变化,和以前的刻薄冷漠相比,他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对谢蕴的照料亲力亲为,对她的怜惜也浓郁得仿佛要凝成实质一样。
他还时常像刚才那般亲吻谢蕴,有时候是指尖,有时候是手背,看起来很克制,却充满爱意。
秀秀忍不住想,要是皇上能一直这么对谢蕴好,那谢蕴会不会留在宫里呢?
可这种事谁都没办法保证,所以她也什么都不敢说。
对秀秀的心思殷稷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丫头还有些眼力见,照顾人也尽心,不枉谢蕴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他本想称赞两句,可怕吵醒谢蕴,便只是沉默地走了,到了外头才瞧见来找他的人是薛京,此时正被蔡添喜抓着胳膊上下打量。
虽然入了朝,披了官服,在蔡添喜面前,他倒仍旧恭敬。
听见殷稷的脚步声响起,两人这才止住了话头,垂手恭敬候着。
“怎么了?”
大约是被蔡添喜嘱咐过,薛京的声音压得很低:“臣刚接到一点荀家的消息。”
他只说了个半截,蔡添喜就明白了什么意思,退到远处替他们盯着人,薛京这才开口:“臣按照皇上的吩咐,借查案之际铺下了网,今天初见成效,太后最近借荀家与不少宗亲走动过。”
太后不安分在殷稷意料之中,早先她是打算力捧齐王的,齐王倒台她才将晋王养在膝下,这些年她看似深居简出,可将皇子记在名下,给他嫡出的身份,本就是一种挑衅。
“继续盯着,朕……”
他正要说些什么,远处却忽然一阵混乱,苏合慌张跑过来:“皇上,不好了,悦嫔娘娘出事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
殷稷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他一个皇帝连喘气都不敢大声,是谁给这丫头的胆子,敢在这里喧哗?
万一吵醒了谢蕴,她担得起责吗?
“让她闭嘴!”
薛京立刻应声,一个纵身上前,将奔跑着呼喊的苏合压在了地上,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苏合满脸惊恐,呜呜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薛京声音冷淡:“不要命了你就继续喊。”
苏合对薛京的认识还停留在德春身上,可只凭这一点就足够震慑她了,她摇头求饶,再没敢发出声音。
“小点声,别吵醒了不该醒的人。”
薛京警告一句才将她放开,顺手接上了她的下巴。
苏合立刻跪倒在地:“皇上,奴婢不是有意惊扰,是悦嫔娘娘,奴婢把您的话转述之后,她气得说要自缢,这会儿都拿着绳子往树上系了,看起来是认真的,所以奴婢才来报信,她还说,还说……”
她说着说着语气就低了下去,连头都不敢抬。
殷稷一猜就知道没好话,他眼神冷下去:“还说什么了?”
苏合一哆嗦:“还说,说您今天不肯见她,她就让您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她似是也知道这话有威胁之嫌,连忙替萧宝宝找补了一句:“娘娘就是委屈,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殷稷却是硬生生被这句话气笑了,委屈?谢蕴现在连说句话都没力气,萧宝宝一个被救了还不肯道谢的人,凭什么觉得自己委屈?!
还敢让人来传话威胁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君臣?
“上吊是吧?让朕见不到她是吧?”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声音里透着不详的味道,听得蔡添喜和苏合都低下了头。
“既然这么想闹,朕就让她闹个够,薛京!”
薛京连忙应声:“臣在。”
殷稷冷冷看了眼远处已经闹起来的人群:“你去,亲自看着她把脖子套进去。”
薛京听得心里一跳,却没有丝毫犹豫:“是。”
苏合脸色瞬间惨白,皇上这是真的要赐死自家主子吗?虽然萧宝宝愚蠢任性了些,可对宫人着实不错,就这么死了……
她砰砰磕头:“皇上恕罪,娘娘无心的,您饶了她吧,饶了她吧……”
殷稷却是转身就走,只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薛京。
薛京会意,心里也跟着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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