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恳求,谢蕴也不好推辞:“那就叨扰恭人了。”
徐氏感激地道了声谢,谢蕴犹豫过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恭人的父亲如今官拜内相,您也该多走动才是。”
徐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告诉她娘家更进一步,她是有人撑腰的,可是徐功当初是仰仗王家支持才坐上的中书令,如今就算更进一步也仍旧受制于人。
何况她多年无子,外头都传是她不能生养,徐家人在王家人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明知道她过得不好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时常把她接回家去住几天,却是每次回王家都要被变本加厉的发作。
看出她有难言之隐,谢蕴也不好多言,只能说起旁的高兴事,却刚上了长廊就迎面看见了殷稷。
两人连忙行礼,殷稷大步走过来一把托住了谢蕴:“下去逛了?买了什么?”
谢蕴晃了晃手里的纸包:“都是糖。”
殷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亮起来,抓着谢蕴的手不肯松,谢蕴拽了两下没拽出来,颇有些无奈:“奴婢还想去徐恭人房里喝茶,皇上可要回房?把东西捎回去吧?”
殷稷抬手接过来:“好,别喝浓茶,当心晚上走了困。”
“是,谨记皇上教诲。”
殷稷失笑,先前还因为谢蕴一句“都是奴才”憋得心口疼,现在却轻易就被几包糖哄得眉开眼笑:“那我先走了。”
谢蕴再次屈膝,等人走了才看向徐氏,对方却愣愣地看着殷稷的背影回不过神来。
“恭人?”
徐氏被惊动,这才收回目光,神色却仍旧怔忪:“皇上对身边人尚且如此,他怎么就能那么对我……”
她原来是要走
殷稷原本是打算和朝臣去议政厅的,可半路上得了谢蕴的糖便将这茬给忘了,等回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纸包打算吃糖的时候才发现朝臣还都跟着自己。
他看了看手里的糖,又看了看纸包,犹豫片刻还是放进了嘴里。
“谢蕴给朕买的。”
他解释了一句,朝臣自然知道,毕竟刚才都看见了,可皇上都开口了,不接茬似乎也不好,众人只好七嘴八舌地开始称赞谢蕴。
殷稷听得心里熨帖,脸上不自觉带了笑,却很快又板起脸来:“行了,没什么好夸的,好不容易下一趟船旁人都知道买胭脂水粉,她就只知道给朕买糖,没出息……”
朝臣听得闭了嘴,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准殷稷这什么意思,看着像是在嫌弃人,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出了一股炫耀的味道,可一个丫头不想着主子想着谁?有什么好显摆的?
王沿上前一步拱手,刚想岔开话题就见殷稷往前探了探身体:“王卿的夫人也在船上吧?给你买什么了?”
王沿被问得一愣,他家夫人日日只知道为难儿媳妇,哪有功夫管他?
他一时没言语,殷稷恍然地“哦”了一声:“什么都没给你买啊……王卿,你可不讨你夫人喜欢啊。”
王沿:“……”
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去讨夫人的喜欢?
他被鄙夷得心里窝火,想发作却又不敢,只能木着脸退了回去。
人群里传出来一声轻笑,殷稷眯起眼睛看了过去,却是秦适的孙子秦玉,他是三年前中的举,如今在吏部考功司任职,虽然只有从六品,倒也是兢兢业业,踏实肯干。
此次南巡,殷稷除了带走王窦萧荀四家的掌权人,好给祁砚和秦适腾地方让他们给徐功下绊子夺权之外,还带了一批六部踏实肯干的年轻人,这些人虽然有些是顶着世家的名头进的朝廷,可还有着一腔报国志,是可以从世家手里抢过来的人才。
他垂眼看向秦玉:“秦卿笑什么,莫非家眷也送了你心仪之物?”
秦玉连忙摇头:“臣还不曾婚配,但母亲今日倒是送了臣一套鞋袜。”
殷稷兴致缺缺:“母亲送的啊,这可不一样。”
秦玉嘴角抽了一下,他祖父秦适虽然颇为迂腐,可他脾性却半分不像对方,对人情是十分通透的,一眼就看出了殷稷是什么意思。
他忙不迭点头附和:“是不一样,臣哪有皇上这样的运气,能寻得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殷稷被这话说得龙颜大悦,开恩似的拿起一颗糖:“爱卿,可要吃糖?”
秦玉连忙谢恩:“臣谢……”
“不吃是吧?年轻人吃糖是不好。”
秦玉:“……”
他抬头看向殷稷,就见对方泰然自若地又把糖放了回去。
他满脸的一言难尽,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是,臣并不嗜甜,不爱吃糖。”
殷稷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旁人:“众卿有人想吃糖吗?”
朝臣再次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糖吃还是不吃啊?
不等他们纠结出来,殷稷已经为他们做了决定:“不吃是吧,那朕就收起来了……”
他动作麻利地将纸包折好,还护食似的往桌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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